在郡主府的两日里,林宜不是看书就是逗猫。很快便到了五月初,天气渐热。
再后来,就是听到了齐君岭带来的消息:晋远因聚众淫乱和造谣生事两罪并罚,已经入狱。
“这是郡主给的灶糖。”齐君岭伸出手,手上有一个油纸包。
拆开油纸,林宜桃尝了一颗灶糖,很甜,感觉能改善心情。她记得自己当时正好想尝尝麦芽糖的味道,于是便写了郡主给林宜桃灶糖吃。
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尝到。嗯,不错。她心想。
“你也尝尝。”林宜桃把油纸包递给齐君岭。
这灶糖,自流落后到现在,他好久没吃过了。
“谢谢桃姐。”齐君岭微笑着接过。
一晃,到了晚上。林宜桃心里不安,希望白日与齐君岭说的话他莫要忘了。
逐渐夜深,林宜桃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去。
忽然,屋外传来动静。
吱呀一声,门开了,侧身躺着的林宜桃眯着眼看去,门外站着一个拿刀的黑衣人。
黑衣人正要朝房屋里进,一把剑横在了黑衣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紧接着,低沉的声音响起:“站住!你是谁?!”
刀剑交锋三十回合,齐君清明显处于上风。
一招下来,两人分开距离,黑衣人虚晃一刀,然后踏墙而上,跃上房瓦。
齐君岭见状,连忙去追。
“君岭!别……”林宜桃跑出房门,齐君岭的身影已上房追赶。
白日里,林宜桃曾嘱咐齐君岭,若有异常,切莫离身。眼下,齐君清一时忘记师九已不在暗处。林宜桃没想到,齐君岭会忘得这么快。
黑衣人调走齐君岭,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林宜桃口鼻,一击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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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燃返回京城途中,路线有所不同,途经一县时,看到一则县衙告示。
上面写着:本县凡六十至七十岁之间者,每月可领十文;七十至八十岁者每月可领二十文;八十至九十岁者每月可领三十文;九十及以上者每月可领一两银……
穆景燃眯着眼、皱着眉看完。
活到七十都极其稀少,何况八十以上?可笑的是十文和一两银子差的太多,十文够干嘛?吃几个包子?一两银子在这种贫县,吃一个月足够。
这则告示无异于在说:本人酒楼新开张,凡襁褓者可在酒楼无偿吃食。
穆景燃记得三年前,朝廷给各州部分贫县拨款,作为改善高龄者吃穿用度的津贴一直延续至今。但朝廷方面并未给出明确的方式,由各县视情况而定。
看到眼前的告示,连穆景燃身边的缇卫也觉得不合理。穆景燃打算见见县令。
穆景燃换了身衣服,出示皇子特有的象征身份的玉佩,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唬的县令连忙更改告示作出调整。
虽然穆景燃不是管这个的,但他毕竟是皇子、靖安郡王,再不受宠也身份贵重。说句不好听的,穆景燃若想惩治他,可以不费力地拿掉他这个小县令的帽子。
不宜久留,穆景燃很快又踏上回京的路。一路上,似乎安宁很多,他加快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