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望去,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很快,林宜桃一低头,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下,林宜桃差点吓出了声。
地上躺着的不是旁人,是穆景燃的缇卫之一。
“侯,侯爷……”那名缇卫用力喊着,但是再用力,声音也不大。这不大的声音穆景燃还是听到了,他连忙下床来到竹门口查看。
“王斌!”穆景燃一下就认出了自己的缇卫,尽管缇卫的脸上也有血渍。
林宜桃连忙把油灯放好,两人检查这名缇卫的伤势。伤势太重,目前根本没有多余的草药,但他们还是尽力用干净的衣条为他包扎伤口。
“别,别费力了……”王斌有气无力,“还好,还好能见到侯爷,属下还担心侯爷如果不在竹屋怎么办?”
“别说话了,存存力气。”穆景燃还是想尽力一救。
“存,存不了……”王斌断断续续地说道,“趁还有力气,属下要把话说完……”
“侯爷,自狩猎入围场后,属下与另外三名缇卫便散开狩猎,一路上,属下……发现围场竟多了不少猎物陷阱。本来,属下……属下是没怎么在意,避开就好……没想到还有几个比较危险的……一旦落入,便有性命之忧。”
穆景燃理解王斌的话,这所围场本就少有人至,也没有凶兽,大可不必制作太多陷阱,尤其是猎杀猛兽类的陷阱。但这些陷阱必定是有人设下,会是谁?
王斌继续向穆景燃诉说他的经历,昨夜他误入陷阱,被悬挂于树,那晚他看到了两个来自不同方向的烟花讯号,他默默把方向记住,第二天脱困后他便按大致的方向去寻。
他隐隐觉得,第一个烟花讯号应该是由侯爷所发,于是他先寻第一个讯号。等他寻到地方时,他发现了一处坑洞上方有战斗的痕迹,死了好些只狼,他顿感奇怪,没有寻到侯爷但他判断侯爷可能带着身边那个姑娘在一番与恶狼的战斗后离开了。于是他又去寻第二个讯号的发生地。
他没有偏离方向,但他寻到时,他看到的只是死在猎物陷阱里的另一个缇卫。他本想为他收尸,结果附近竟还有陷阱,且不止一处,他触发了机关。
虽然缇卫一向训练有素,他的武力值也在其他三人之上,但那陷阱一个接一个,不是他能敌的,等“躲”过所有陷阱,他已伤痕累累,且伤势不小。他草草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他感到着实怪异,他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他想尽快找到侯爷把他的所经历的告知,以便让侯爷有所警觉。
他不确信侯爷是否会一定回到了竹屋,但他想试试,于是便有了今夜的一幕。他拍着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等他说完“侯爷小心这句话”后便断了气息。
林宜桃看到穆景燃闭上了眼,不知是在难过,还是在沉思什么。
通过他们二人这两日的经历和这名叫王斌的缇卫的所言,确有多处奇怪。
在林宜桃想来,根据穆景燃和缇卫所言,那个坑洞有人为的痕迹,过多的、捕猎凶兽的陷阱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莫名出现的狼群,死去的缇卫……
“我想我们明天可能还要待在这里了。”穆景燃说。
“你想做什么?”
“明天再说吧,我怕等我回城,下次再来时可能就看不到了。”穆景燃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留下的确切意图,但林宜桃大概能猜到,他心中有疑虑,他需要解一下。
“好。”
第二天,处理完缇卫的尸体,林宜桃和穆景燃骑上各自的马。
林宜桃跟在穆景燃之后,她看出了穆景燃的意思。穆景燃在查看围场的围栏。这个围场不算小,等一圈看下来,天都暗了。但他们不是一无所获,穆景燃发现了某处围栏有受到破坏而弥补的迹象,那个迹象像是为动物准备的,或许恶狼就是从这里进入的围场。
这个围场本就是穆景燃设的,也是他多次在此处狩猎,这些种种是否是冲他而来?
但穆景燃现在要恩宠无恩宠,要势力无势力,要党派无党派,何至于此?何人至于此?林宜桃按着剧情想。
绕一圈,绕回了竹屋的原点。看看天色,他们免不了又要在这待上一晚了。
再度天明,林宜桃为穆景燃寻了新的草药捣碎并为他换上,凭感觉,应该是正午了。
他们现在有马匹,好处是可以骑行,坏处是无法疾行,免得于伤不利。如果正常骑行的话,他们可能得走个两三天才能回城,这样的话就需要带上干粮和水以及多采的药草。
林宜桃告诉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