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宁清轩
林宜桃推开房门,下了整整后半夜的鹅毛大雪,已经把整个京都都裹上了厚厚的白毯。
若是提前到昨儿,只怕奇云楼开了悦心赏,即便有方其斓这个“招牌”,别人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此时雪已经停了,再打开轩门,已经有早起的女使、小厮开始扫雪了。
林宜桃比对了一下,雪深已经有巴掌的厚度了。她还记得,也就是小时候的冬天才下过这么大的雪,自从长大后,到了冬季,莫说下鹅毛大雪,能下两三次小雪就不错了。
正回想着,齐君岭已经拿来扫帚准备扫雪了。
“等会君岭,把郡主叫来宁清轩堆雪人吧。”林宜桃忽想。
“好。”
江心郡主被叫来了宁清轩,带上齐君岭一起,三人推起了雪人。
大冷的天,堆雪人竟堆出了汗。望着堆好的雪人,想着如今快到了年底,元旦将至,林宜桃问江心郡主道:“到时候元旦,你还去平宁侯府吗?”
林宜桃的话算是问倒了江心郡主,自从端午节之后,江心郡主已经觉得即便是证了清白,也不会有再去侯府的机会了,她一时答不上来林宜桃的问话。
林宜桃明白江心郡主的心思,同时她也有一个心思,正在考量间。
“如果侯府的人邀你呢,去吗?”林宜桃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这让江心郡主疑惑了:“侯府有谁会邀我呢?娘亲?还是那位庶长兄?”
“如果是你娘亲呢?”
“应该不会吧。”
“若果真邀了,你可不要去啊。”
如果邀了她不去,传出去,大概率会被人说闲话,当然,她也不止一次被说了。
“行,那就不去。”江心郡主笑笑。
林宜桃不知她是认真的还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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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旦到来了前几天,上到达官贵人,下到百姓士族,早已忙忙碌碌地准备元旦事宜。作为重要而盛大的节日,朝廷下令,文武百官皆休沐七天无需上朝。当然,各府衙门虽然不用办公事,但还是会有人值班,以备不时之需。原本禁豪赌的大渝会在元旦时开放三天,管你赌的是房屋、良田,还是过万的银子,都随意。
元旦这天,街市上早已被张灯结彩。在街头巷尾还有搭建的临时彩棚,放上果蔬、花篮、泥塑、瓷哨、小暖帽、蹴鞠、小首饰等物件,会送给来到彩棚前转悠的小孩子。
元旦的第一天,林宜桃和江心郡主一起过,早起梳妆,两人穿上了另一件在月华布庄量制的新袄。紧接着就是祭拜先祖、写“福”字、挂春联,到了正午,吃了美味佳肴,晚上的时候在长街上挤在人堆里看了舞龙灯,节日氛围浓厚,到处洋溢着喜庆。
元旦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次日,林宜桃要去玉清观拜见恩师吕庄越,大概在观里待上两天。
临行前,江心郡主跟着林宜桃来到府门外,林宜桃思来想去,再度叮嘱道:“若是侯府的人真邀你去,还是不要去为好。”
“好好好,听你的,路上小心。”
“嗯。”
沿着被清好的积雪,林宜桃的马车去玉清观的路上林宜桃没有放空自己,而是在想藏在芳尘苑附近的人会是谁。
林宜桃自己行为有限,而安插在宫中的无恨门眼线其实也不便调查,只能留心,暗观其变。
到了玉清观,林宜桃下了马车,整理好着装,便去拜见吕庄越。
尽管房间里安放着灯烛,但依然显得晦暗,好在屋里烧了炭,暖和的很。齐君岭站在房门外拿着林宜桃脱下的大氅。
“来了?”
这是林宜桃一进门,吕庄越说的第一句话。
“是,学生来看先生,给先生带了礼,已经有人接过了,有不少先生爱吃的果脯。”林宜桃面带微笑,语气温和。
“嗯,有心了。”吕庄越脸上难得一笑,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一番谈心后,吕庄越从里间取出了一个木盒。
这是一个长方体原木色木盒,目测长不足一尺,宽高不足半尺。木盒两侧、上方和正前方都有镂空雕刻,很是精美。可以看出的是,这是一个有机关的木盒,机关处设置在上方,像是一个转盘。
“先生,这是?”
“拿着,赠你了。”
“多谢先生赠予,学生不敢辞。”林宜桃双手接过。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