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纪王府,林宜桃不禁暗想,若非无恨门门主魏周全,我,不盛苓,根本不可能以林宜桃的身份如此有能力的复仇雪恨。
林宜桃一离开,纪王马上就派人招来了他那年过半百的谋士徐夏武,立即暗中调查礼部侍郎与兖王的关系。
徐夏武根据几封信上的内容,调整了眼线,果然查出礼部侍郎与兖王有来往。
纪王没有戳破礼部侍郎和兖王两人的关系,而是继续假意为礼部侍郎办事。但礼部侍郎之子赵知雄的亲信忽然改口指认了赵知雄让其勒杀高老爹的事实。
私通罪与谋杀罪并罚,赵知雄被判三日后处斩刑。
按大渝律,高孝姑的后娘与外人私通当判牢狱两年,但一方面赵知雄指认是后娘撺掇杀人,当然,后娘极力否认;另一方面,林宜桃找到了当初后娘准备把高孝姑说亲给泼皮无赖之人时的媒婆,在堂上揭发后娘。最后,后娘被判了流放。
赵知雄好赌,欠了不少钱,没敢告知其父礼部侍郎,就由后娘变卖高家财产和外借,替他还债。如今高家再办了丧事,像是回到了最初来到京都时的穷困之景。
在高孝姑的诚心请求下,江心郡主收了高孝姑为自己的贴身女使。
但事情到此并未结束,礼部侍郎只赵知雄一子,如今难有生育的可能,想给赵家留后,而萌生了歪念。
在徐夏武的“协助”下,礼部侍郎成功贿赂狱卒和行刑官,把人掉包,换成和赵知雄外形相似的死犯。
然而就在一切顺利进行时,徐夏武却出卖了礼部侍郎,礼部侍郎被捕,撤职查办。
从看到高孝姑在林中自缢时,林宜桃就已经在这等着礼部侍郎和其子赵知雄了。
在处理高老爹案子的这些天,渝帝关于下一个接掌巡夜人的人选也定了下来,是临州团练使李流根。
李流根接到圣旨,已在赴任途中。
接到无恨门的人传信,赵王的人会在李流根至卫原县县城外的脚店动手。
卫原县临近京都,而城外脚店利于赵王的人下手。穆景燃带着侯府缇卫便装赶往卫原县。
穆景燃赶在李流根之前到了脚店,立刻安排缇卫在脚店内外藏身,同时派两名缇卫先行打探李流根一行人的行踪,以免出半道什么差错。
傍晚时分,李流根等人到了脚店。这是离卫原县最近的唯一一家开在郊外的脚店,现只住了穆景燃的两个缇卫和李流根这一批人。脚店不大,房间已满,后来到的几个过客被迫离开。穆景燃觉得这样也好。
目前一切正常,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出现。
更深夜静,穆景燃和老刘头藏身草垛,另外几个缇卫或趴守在屋顶,或蹲守在脚店外围。
“爷,救个人,那么危险的事何劳您亲自来?”在草垛蹲守许久的老刘头不禁小声发问。
“我不来,你看我府里还有人吗?”穆景燃道。
“所以这就是您把我带着的理由吗?我可是连只大鹅都打不过。”老刘头一副勉强的样子。
穆景燃疑惑着看向老刘头:“说什么呢?不是你自己非要来的吗?”
“噢,对的对的,我是来给爷凑人头的。”老刘头恍然想起什么似的。
“凑人头?小心真成人头!到时候你躲开点,最好躲远点藏着,以免我分心,救人还得顾你。”
“对了,爷,下次救人,府里没人的话,咱不妨花点银子雇些死士,反正您有的是银子,也省得您老人家受累。”
穆景燃一听也是,回道:“说得有道理喔,那下次就这么干。”
说话间,穆景燃觉察到了有异样,示意老刘头噤声。
行了一天的路,李流根和两个家仆以及几个护送的官兵也累了。
整理停当,李流根入房倒头便睡。
睡到后半夜时,李流根醒了,他又想起自己失踪已久的妹妹了,是他把妹妹弄丢了,每每午夜梦回,他都很自责和难过。
睡不着,李流根把眼望向窗外,尽管窗户是关的,他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但他看到有人影闪过。他立刻警觉起来。
果不其然,人影就是冲着他来的……
脚店的客房里传来打斗声,一时惊醒李流根的随行人员。
有人要杀他,身手还不赖,他是武将出身不假,但未必是要武功高强。
黑衣蒙面人在下死手,家仆和官兵不是对手,死死伤伤。
李流根与一个蒙面人缠斗着,黑衣人的匕首在恶狠狠地往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