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渝帝秋狩回宫,宫中守卫比林宜桃第一次潜进宫要森严许多。二次尝试时,若非一直隐藏在暗处保护她的人拉了她一把,估计要“小命不保”了。
按照大渝制度后宫妃子是可以获得省亲的可能,但少之又少。莫说省亲,就是家人探视,梁嫔都没有那个机会。
所以想通过省亲和探视和梁嫔见上一面,可以说没这个可能。
不过藏在暗处护她的人那么一救,林宜桃打算通过隐藏的人把梁嫔所居的芳尘苑附近的守卫引走。
对那个人来说,只要不往皇宫中央引,在引开之后,还可以轻松抽身。
夜幕下,一个身材瘦瘦高高的身影出现在芳尘苑附近。
身影大胆的迈出步伐,走在月光之下,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一队身穿甲胄的士兵面前,约有十米的距离。
首领立刻警惕地做出止步的手势,士兵暗悄悄把手握住刀柄,准备上前捉拿或击杀。
身影背着月光,看不清脸,但他在黑暗中咧了咧嘴,伸出手指勾了勾,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首领拔刀便冲,余下的士兵分散开来准备上前围杀。
身影一跃而起,踩着宫墙跃上墙头,快速远离芳尘苑。首领带着士兵立即追击。虽说快速,但这种速度让那些守卫可以紧跟,却又无法靠近。
等到人影消散,林宜桃才探出身子往芳尘苑潜去。
为了避免打扰芳尘苑里其他人打扰,两个侍奉梁嫔的宫女已被齐君岭打晕。
林宜桃可以感受出,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快。在梁嫔寝房外,林宜桃平复了一下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轻轻推了房门,门没有扣上。
齐君岭在外守着,林宜桃只身入内。
寝房里,只有小房间还点着灯笼,大房间很暗。
梁嫔散着如墨如瀑的长发,穿着纯白色里衣,坐在梳妆台前,旁边放着她练的字,手里摩挲着一块深红色的玉石。
夜间变成了白日,寝房变成了寺庙,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两个十六岁的少女,一个青衣,一个蓝衣,在寺庙里拜了佛,许了愿。
走出寺庙,蓝衣少女把一颗红玉石交到了青衣少女的手上,微笑着对她说:“这是姻缘石,谁得到它,谁就会拥有好姻缘。现在我把它给你,愿你今后得遇良人。”
“我,我不要,你留着……”青衣少女腼腆地推辞。
“我留着没什么用,已经是要入宫的人啦。”蓝衣少女笑了笑。
“你,你要入宫了?”
“是啊,成为皇帝妃嫔。”蓝衣少女把玉石放在青衣少女手上,绕着她转圈道,“虽说并不喜欢,但没有爱,就没有束缚吧,我认了。”
“那,那我也入宫,陪你……”青衣少女的声音很轻,轻到蓝衣少女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
思绪被拉回现实,梁嫔握了握手里姻缘石,眼神是冷的,喃喃道:“是你救我于水火,我怎会知恩不图报呢?”
当梁嫔把思绪拉回时,她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她的寝房。她微微叹息:“现在的宫中守卫都这么松懈了吗?”
林宜桃听得到梁嫔的叹息声,回应梁嫔道:“也许是天时地利人和吧,虽然说的有点大了。”
天时——深夜;地利——狗洞和居所偏僻;人和——引走守卫。
“是你啊。”等到林宜桃走近,梁嫔看出了来人,“不是把信给你了吗?还来作甚?”
“我是来向娘娘请教的。”林宜桃面带笑容。
“请教什么?”梁嫔似乎不明白眼前人话的意思。
林宜桃向梁嫔慢慢靠近,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减,初觉亲切,再觉深意。她绕到梁嫔身侧,随手拿起妆台上梁嫔才练过字的纸张,用欣赏的语气道:“娘娘的字写的真好,比几年前写的相比,看得出进步不小。”
此话一出,梁嫔瞬间明白了,林宜桃八成已经看出那封信是假的了。
梁嫔尚不敢戳破,嘴硬道:“这话说的,让人听不太懂,难道阁下见过本位以前的字?”
林宜桃笑道:“不是娘娘让在下看的吗?”说着,从怀里取出之前从梁嫔处得到的信。
林宜桃对比着两份字迹道:“虽然有点差别,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信上的字是娘娘以前写的吧?”
“是,有什么不妥吗?我不过是后来把当年的内容重新抄了一遍,”梁嫔道,“让字迹更清晰罢了。”
“那娘娘誊抄时,是否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