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瑜和长宁的到访,着实把江左川和郑元心吓了一跳。
江左川刚下朝,在户部刚坐下,就听说东姝病了,要他赶紧回府,但没想的竟然这种光景。
“娘娘你……”江左川吃惊而又惶恐,“这……”
“兄长不必过忧,便是被人发现,也是皇后和公主的过失。如今皇后的处境,已经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唉!”
“我不过小坐片刻,还要长话短说。”江初瑜跟着他进了前厅,随后把长宁交给郑元心,“你让舅母帮你重新梳妆,母后等你。”
“娘娘冒险前来,可是有什么天大的要事?”江左川都忘了让人奉茶。
江初瑜摇摇头,但又点点头。
“兄长,前朝后宫本来是一体,我如今在宫里的处境兄长也清楚,这样下去只怕会拖累江家。”江初瑜说道,“当初选秀,我故意没有把江氏一族的秀女留下,是觉得若是重用,怕会落人口实,如今倒是顾不得这些了。”
“娘娘的意思是……”
“我已经拟好旨,放在坤仪宫了,等兄长选好人送进宫就好。”
“这……”江左川不免诧异,“娘娘可是……”
江初瑜却不再多说,起身道:“以后明轩,大约还要兄长照料,选进宫的江家女儿,也是给明轩的一层依仗。只是……如果明轩将来……我只期盼兄长顾念骨肉之情,时时提点,要他懂进退,知道适时抽身。”
“娘娘何出此言?”江左川眉头都皱了起来,被她这番话激得心里打鼓。
“只是困顿久了,失意之语而已。”江初瑜摇摇头,唤了长宁出来,又借了江府的马车,从后门而走。
马车刚刚启程,江左川越想越不对,“哎呀,快派人跟上,她要换马车,一定是背后被人跟着,如今一番言语奇怪,不知道带着长宁去了哪里。”
“娘娘她……”郑元心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也摇了摇头,“中宫皇后,如何……”
如何一身疲倦,一身狼狈地回到母家,却连茶也来不及吃一口,便匆匆而去。
“母后,我们去哪儿了?”长宁歪着脑袋看她。
云青却一直心有惶惶,“要不早些回宫,晚了陛下就发现了。”
“去广安侯府。”她吐了五个字出来,把长宁往怀里抱了抱。
云青眸色一暗,洗桐和陆鸣泽的事情,她们都知道,只如今洗桐已经不在,江初瑜久在哀伤之中,对陆鸣泽只怕会像对贺白辰一样……而且江初瑜身为后妃,私自去外臣之府,本就不妥。
可是出乎洗桐的意料,江初瑜见到陆鸣泽时并没有很激动,也没有提洗桐。而是拥着长宁,“去看看鸣泽叔叔。”
“娘娘?”陆鸣泽惊讶的程度不比江左川小,但是来者是客,马上把人请了进去。
长宁见了他依旧亲近,亲切地打招呼,“鸣泽叔叔!”
“公主这样唤,要折煞臣了。”他笑了笑,不肯再应。
“明轩也好,长宁也好,一直都是唤你叔叔,一辈子便都会这样唤。”
钟雪凝带着人来奉茶,江初瑜端起来闻了一下,却不曾入口。
“夫人烹的茶好香,让本宫想起一个妹妹。”江初瑜放下茶盏,眼睛望着厅堂以外,好像在看着不能见到的风景。
“本宫这个妹妹,也烹得一手好茶,厨艺也好,而且能说会道,常常把男人骂的哑口无言。”
“娘娘……”陆鸣泽不禁动容,他当然知道江初瑜说的是洗桐。
“她啊,性格最是泼辣,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江初瑜说着,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像看着那个女孩在她眼前一般,眼泪也不由自主盈了起来,“她会骑马,会经商,天底下好像没有她不会的事情,却独独是块石头……”
“娘娘说的,可是前些日子陛下刚刚封的晴然郡主?”钟雪凝问道。
一个郡主的丧事要陆鸣泽去办,他回来还跟失了魂一样,大醉了一场,一宿都站在后院里的梧桐树下喃喃。钟雪凝便是和陆鸣泽再无交心,也有所察觉。
“她是本宫的妹妹。”江初瑜闭闭眼睛,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花。
钟雪凝在她一侧道:“郡主已去,娘娘切莫过分悲伤。娘娘若不嫌弃妾身愚笨,妾身愿意替郡主侍奉娘娘。”
“怎么敢劳烦夫人?”江初瑜笑了笑,正了正身子,从袖中拿出一封纸交给钟雪凝,“夫人手艺也巧,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