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寝殿足够宽敞,可江初瑜偏偏被逼到了一隅。她已经贴着墙了,可是萧景年还是往她这边靠。
“再动把你踹下去了。”江初瑜忍不了,带着愠怒说道。
“好,那就这样。”萧景年真的不动了,但也是紧紧从背后环着她。
“王妃,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说吗?”萧景年的声音,好像比窗外的月光还要轻,“怎么今天那样伤心,不先告与夫君知道吗?”
“不是被你气的吗?”江初瑜的面前只有一道墙,一道深黑色的宫墙。
萧景年往她身侧去了去,“是因为侧妃,还是孩子,还是在王妃心里这都是一件事?”
江初瑜不回答,萧景年继续问:“为什么要让左川去祈愿?”
“因为我真的梦到有人造孽。”江初瑜话中意有所指地道,“我怕未来的王府里会有很多怨灵,所以提前让兄长帮我在佛前祈福。”
“你是害怕,以后王府的家眷众多,会有很多纷争?所以才不愿意我娶侧妃?”
“是,也不全是。所以你想清楚了吗?”在得到满意的答案前,江初瑜不打算给他一个笑脸。
“这事有些远,我也没打算娶侧妃,你突然提起来,白白地生气。”
江初瑜回道:“没打算,又不是不会。”
“有你在,我自然不会看旁的女子一眼。”萧景年蹭了蹭她的耳尖,“你走丢的那天,知道我多担心吗?不是怕父皇责罚,是怕你出事。”
“萧景年,你就根本不想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江初瑜翻个身,虽然看不清,但能感受到萧景年的温度,“我不难为你了,随便你想怎么样,以后我当个富贵闲人就好。”
“就一定要……”萧景年没问出口,他怕两个人半夜里吵起来,但平心而论,就算他答应,父皇和母妃也不会答应的。
“你去侧殿睡。”江初瑜撑开手臂,想和他推开一个距离。
萧景年往身侧带带,把她拉回来:“不去。”
“你无赖!”
“我和自己的王妃躺一张床上,算无赖吗?”萧景年开始打马虎眼。
“可我不想……”江初瑜心里窝着口气,她想坐起来,但腰侧被萧景年握着,“你放开我,我去侧殿睡。”
萧景年不答应,还把怀抱收得紧了些,“哪有大半夜把王妃赶去侧殿的道理?”
“可……可你明知道我的心思,我不想……”
“但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心动?”萧景年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出,“你敢说,在围场那一晚,你就真的一点也没有心动?你不愿我娶侧妃,敢说是因为吃醋,因为心中爱慕?”
“放开……这是两码事。”砰砰的心跳声传来,打乱了江初瑜的节奏。
“好了,我不会逼你的。”萧景年放开她的手,却依旧环着她,“我慢慢等你,等到你愿意的那天,我真的很期待,那天有个小孩,叫我父王,叫你母妃。”
“没有,想都别想,我不会生孩子,我不孕不育。”
“章太医说,没伤着身子,再说我又没让你现在生。”萧景年把眼睛闭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江初瑜又推了他两把,“能生也不生,你个无赖。”她有些生气,戳了戳萧景年的肩膀,但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一觉直到天明。
但另一边,江左川和郑元心的情况不尽相同。
江左川只是平淡地问道:“你怎么会这幅装扮来了行宫?”
“我想来看看你。”郑元心的理由还是那一套,“你一走数日,我在江府也无聊,所以来看看。”
“你若想来,何必只身前来,让人护着你来就是,还扮成宫人,被抓住了,可是有口都说不清。”
“好了,左川我知道错了,下次出门,我一定告诉你。”郑元心哄着他说,“别生气了。”
江左川也没生气,就是有点奇怪,他夫人居然能一个人从京城到沛郊来,虽然路程不远,但终究还是让他担心。
“左川,王妃娘娘怎么会让你去给世子祈福呢?”郑元心需要知道这一点,她早就想动手了,但江左川怎么会在敬先庙里守着,而且明显多了很多人都在盯着她,让她无从下手。
“小妹身子未愈,王爷在围场狩猎,沾染些血气,对孩子不好。我是母舅,这点小事,当然不能推辞。”
江左川看向她,疑惑地问:“元心,为何今日小妹一直在看你,你来了以后与她见过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