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生的头发很随意，像刚起床时的慵懒，偏偏又恰到好处，眼尾微勾，有些没睡醒似的，他懒洋洋地回答：“白雁。”

李月明第一次听他说话，还挺好听的。

白雁，是一个很飘逸自由的名字。

张寒伸出手，“我叫张寒，很高兴认识你。”

白雁没有和她握，倒是“嗯”了声，就没再说话了。自顾自看着窗户。

张寒却不尴尬，她说：“我和男神说上话了！”

李月明：“……嗯，恭喜你。”

她总感觉，白雁好奇怪。

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晚修结束，白雁突然转头和她说了句：“今晚有空吗？操场等你。”然后就自顾自走了。

莫名其妙。

都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她找了个借口，没和张寒回宿舍。

天台的风很大，今晚也没有月亮和星星。

李月明来到时，就见到男生背着她，风把校服吹得鼓鼓的。

她走了过去，在两步远的地方站住，说了句：“找我有事？”

“你和一般人，很不一样。”白雁转过身来，和她面对面。

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她，还是没什么感情地盯。

李月明“哦”了一声，“所以呢？”

想追她？不像啊。

“跳楼那件事，你不要管。”白雁声音认真道，既像劝告，更像警告。

李月明不喜欢被威胁，她笑了笑：“我本来没打算管，但是人是有逆反心理的，你不让我管，我还管到底了。”

白雁：“……”

服了。

“后果自负。”他丢下这句话，和李月明擦肩而过。

李月明敏锐地捕捉到，他身上有蛇腥味。

难道……

她猛然扭头，却见到一条大蛇在她身边吐着蛇信子。

晚了。

嘶嘶的声音。

“很聪明嘛，闻到蛇腥味了？”大蛇在说人话。

“你想干嘛？”李月明冷声问。

“聊聊天嘛，这么可爱的小同桌。”大蛇说。

“聊什么？”

“你是降妖师吗？”

“不是。我只是能见到别人不能见到的东西罢了。”

“那你能发现我是蛇妖吗？”白雁饶有兴致。

“不能。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伪装的。”

白雁略作思考状，缓缓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神印听过没？”

李月明说没有。

白雁道：“我以妖异古籍之法，炼制了避妖衣。”

“何为避妖衣？”

“能掩盖妖气的衣服。不单单是你看不到，那个狐狸不也没发现我是蛇妖吗？”

李月明道：“顾晓晓，你杀的吧？”

虽然是用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白雁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助长我修为呀。本来我也没打算对她下手，谁知道她自己贴过来，我只好尊重她的意愿了。”

一口谎话说得冠冕堂皇。

李月明在思考着对策，白雁悠悠道：“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你身上散发着令我着迷的气息，吸收你的真气，我的修为定会大涨。”

“你和顾晓晓没能做多久同学，就送你去和她好好相处吧。”白雁不知何时变回了人形，侧头对准李月明就要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