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密室中逃脱出来的绾绾强忍着心口的剧痛,从众多宾客中绕过,看到舞姬们进进出出的方向,捂着胸口奔去。
这回没了噬魂等人帮忙打掩护,绾绾出来的可就困难多了。
不说其他,单是守在密室外面的两个靖王暗侍,就花费了绾绾太多的时间。
还有她那一直被靖王强灌的药物,更是在最大的程度上压制了她的内力。
不顾一切运转内力的结果,便是像现在这般,让她全身的经脉宛若撕裂般的刺痛。
索性只待今日功成,绾绾就再也不需要在这靖王府受折磨。
包括被她打晕绑起来扔在密室的两个暗侍,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无妨。
还是那句话,反正就要离开了!
绾绾压制住心底的激动,想及总算能回王府,就是内伤的痛楚都能让她暂时忽略。
绾绾摸了摸怀里光滑的瓷瓶,里面残余的一点药粉终究没舍得用掉。
她又将瓷瓶往怀里按了按,眼中神情坚定几分,同时脚下步伐加快,绕了几绕才寻到几个舞姬换衣物的屋子,闪身从窗子里跳进去。
微风料峭,靖王府正厅里已是宾客满座。
谢元枫作为尊贵的王爷,理所当然的坐在高位。
众人言笑过半,厅外已是近正午时候,谢元枫打量了一眼外面时辰,随手唤来小厮交代两句。
等到小厮下去,左右不过一刻钟,伴随着厅内的乐音轻快起来。
早已备好的珍馐美食被陆续送上,而先行退下打扮准备的舞姬歌女,也正是上前表演的时候。
所幸在场诸人都习惯了这种场面,面对鱼贯而入的婢仆,还是自顾自交谈着,从最近朝上的大小琐事,到京中的稀奇古怪。
偶尔还有人谈到被禁足的端王,却无人发现,在他们每每提及“端王”时,人群的舞姬中,总有一个人本就不协调的动作,变得更奇怪起来。
虽说那些穿在舞姬身上合适的裙摆,换到绾绾身上并无不适。
但看其他人都梳着随云髻,一枝梅英彩盛簪更添艳色,唯独绾绾那一双残手,折腾半天也没能把青丝束好。
最后她只能看准舞姬中的魁首,将人打倒顶替了对方的位置,完全将一头青丝散落,又闭着眼扒了对方的襦裙,最后才钻进舞姬的行伍中。
等到其他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到了众宾客面前,就是这些舞姬心知不对,可也不敢嚷嚷出来。
她们只能时不时挡在绾绾身前遮挡,唯恐被这突然冒出的家伙牵连。
绾绾没料到还有这种助力,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这一切的小动作都只发生在舞姬之中,谢元枫完全不去管这些小事,同时也不会去在意眼前表演的人都是什么样子。
随着绾绾摇摇摆摆逐渐适应了裙摆的束缚,她总算可以稍微抬一点头,暗自确定靖王左右的位置和护卫,并缓步靠近过去。
而这时候才能看清,绾绾面上红红绿绿涂的一言难尽。
别说靖王才折腾了她这么一段时间,就算是谢清胤站在她面前,恐怕也要半天才能确认。
那堪比面粉糊脸的白粉,还有大片大片的胭脂,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脂粉……
绾绾当时还感慨了一句:原来还有比易容术更惊艳的把戏!
画面调转……
将绾绾团团围住的舞姬不知道中间这人又是怎么了,可为了配合她,还是不得不仓促跟上她的步伐。
而不远处的乐师不懂情况,却也是及时调整节奏。
一时间,众人竟是被绾绾无意识的调动起来。
“……哈哈哈殿下说笑了,能追随殿下是臣等的福气才对。”曹清泉笑说,余光看见几个凑近的舞姬,也没怎么在意。
谢元枫端起酒盏轻抿一口:“曹大人谦虚,该是本王有诸位拥护,才能有如今的地位才对。”
两人不断谦虚着,互相夸赞了许久,不管心中如何作想,总之面上笑意不淡。
就在这时候,乐师的奏乐突然高扬,簇拥在一起的舞姬在中间人的带动下一起大幅度旋转,层层叠叠的裙摆随之晃动,惹得谢元枫一群人眼花缭乱。
“这怎么……”谢元枫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正想喊人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谁知突然有一道身影飘忽而来,绾绾低着头,反手自衣摆中掏出提前备好的酒壶。
“哗啦啦--”酒水倒入杯口的声音响起,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