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著雨神色冷淡,随即他开口,
“那就立刻出发吧。”
手下的人得了命令,收回船锚,即刻出海,这一趟行程来回大约半个月。
下人将他们的皮箱都放在了各自的房间内,船舱各处都有人看守,轮流值班,如果有任何情况都会被发现。
宋临窗闲得无聊,正趴在栏杆处看着大海,此刻风平浪静,大海辽阔非凡,时不时还有鱼群游过,如果身边还有美食,那就更像是出游一般。
而程著雨上船后,不知道忙着什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影。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怒骂声和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于是他回头,发现是早上看到的船长,好像姓张来着,当时没注意听。
而现在,张船长正弯腰痛骂着一个人,
“臭小子,连酒桶都搬不动,想死吗?”
那人跪在地上一直磕头,浑身颤抖,嘴里喊着,
“对不起,对不起,船长,我会小心的。”
张船长貌似还不解气,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那人捂着肚子,脸上是赫然的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还流着血,没敢再说话,这时宋临窗过去拉住他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船长被拉住后,一脸怒气地回头,发现是早上程著雨介绍过的私人医生,便收敛了一下脸色,不过还是没好脾气地说,
“这人名叫谢和,原本是个扒手,胆大包天偷了大当家的钱包,被抓住了后,也是苦苦哀求大当家放他一命,大当家也不知怎么想的,便说让他来码头当个打杂的,放在身边看管,这是第一次出海,便在船上打翻了一个酒桶,所以我就教训一下。”
“那教训应当也够了,现在最重要是看紧货,别的事闹大了,让大当家亲自出面就不好了。”
张船长看宋临窗知道的不少,想必现在也是程著雨面前的红人,便给他个面子,对谢和啐了一口,骂了声,“狗生的玩意”就走了。
那人仍然蜷缩躺在地上,看来一时半会是起不来,宋临窗只好蹲下将他扶起,谢和艰难地睁开眼,慢吞吞说了声“谢谢。”
这人十分瘦弱,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宋临窗简单地诊个脉,幸好没有内出血,约莫是挨打习惯了,护住了要紧部位。
不过他还没缓过来,就有其他穿着打扮类似的船夫跑过来,着急忙慌地说,
“谢和,有个小孩在第一货舱被大当家抓住了,现在被带到了首尾甲板那审讯呢。”
首尾甲板离这并不远,谢和不顾疼痛地爬起,趔趔趄趄地往前跑,宋临窗并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善人,救苦救难的是观世音,不是人。
宋临窗自己也知道,多管闲事只会让自己和同伴陷入危险之中,但是他说服自己只是去看个热闹,还是跟了上去。
首尾甲板上,程著雨翘着二郎腿正坐在一张靠椅上,他的身后大约有数十人,前面站着的是刚刚那位张船长,满头大汗地解释,不远处似乎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衣衫褴褛地跪在地上,
“这真的不是我们船队的人,肯定是谢和那个玩意偷偷将他带上来,我现在就把他丢下去……”
说着,张船长恶狠狠地走向那个小孩,揪起他的领子,谢和这个时候冲开人群跑进来,护住那个小孩,然后朝程著雨跪着,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
“大当家,你,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可,以解释。”
可是张船长怕谢和连累到自己,仍然抓着这小孩的胳膊,想要将小孩拖出去,宋临窗穿过众人,狐假虎威地站在程著雨旁边,看样子和林疏平起平坐。
手下的人以为程大当家会将这么不守规矩的人扔出去,但没想到只是晲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宋临窗抱胸开口,
“张船长,大当家都还没说话呢,你就这样帮他处理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宋临窗虽是笑眯眯的,但眼尾捎着寒意,隐含威严。
随即张船长看向程著雨,他的脸色确实不怎么明朗,于是松开手,让他们二人摔倒在地上,但谢和立刻就爬跪起来,语气急速地说,
“这是二妞,是住在我家旁边的,但是他从小就被亲爹虐待,打聋了一只耳朵,现在十岁也没学会说话,所以她肯定不是奸细,我,我就是担心这次出海,没办法再保护她,所以才将她偷偷藏进货轮的船舱。”
宋临窗心想,原来这是个女孩,真没看出来,不过他说的话……
张船长冷哼一声,回复说,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船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