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是,口感很不错,腌制后鸡肉十分入味,加上荷叶淡淡的清香,一点也不腻味。
程三装作勉强认可的模样,但筷子还是忍不住伸向第二块。
他一共蒸了六大块糯米鸡,刚好一人一块,不过李叔喜素食,所以不吃,随后每个人都品尝了一番,程著雨依旧不说话,但看样子也是满意的。
老方很是实诚,不吝言辞地夸奖宋临窗做饭的天分,并且诚挚地邀请他下次来温凉居做客。
程三和林疏二人,皆吃饭较快,解决完一整碗大米饭后,便起身离开,李管家吃得不多,所以后于他二人,老方可不想和他二人单独相处,何况刚刚才背着少爷偷吃西瓜,于是也很快离席。
最后饭桌上只剩下程宋二人,在程著雨吃完一块糯米鸡后,又想要吃下一块,宋临窗出声提醒,
“程少爷,糯米不易消化。不宜多吃。”
“哦。”程著雨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得,这家伙少爷脾气又上来了,越不让他干,他就要干。
宋临窗现在可没底气和他互掐,毕竟何掌柜还在他手上。于是默默吃饭,不再说话。
饭后,下人来收拾碗筷,宋临窗又不见人影,程著雨也不管他,反正这家伙迟早要来求自己放人。
他本想选择先回房间沐浴,可惜似乎真的是糯米鸡吃多了,肚子有些胀胀的,现在实在是不想动,就只好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会。
他正阖眸休息时,宋临窗回来了,又是带着那个饭盒子,他下意识就认为这是苦得要死的中药,所以带着些迁怒说,
“出去。”
宋临窗小小的脑袋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
但他还是微笑地说,
“这是酸梅汤,消食的。”
程著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他了,拉不下脸皮,但还是细若蚊蝇地说了声,“谢谢。”
喝了酸梅汤,确实好了不少,程著雨的脸色也不是那样的难看了。
于是宋临窗乘胜追击问道,
“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何掌柜?”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漫开,不过这酸梅汤并不是冰镇的,程著雨的精神松懈下来,慵懒地回复,
“那我说出汀城有钱有势的三个人名,你给我讲一件关于他们,而我不知道的事,就放了何掌柜。”
宋临窗眼里带着疑惑,但还是立刻应道:“行。”
弯腰站着太累,宋临窗这次可没有挤在程著雨旁边坐下,走到了对面的沙发。
“第一个,汪继辽。”
“汪先生极其喜欢字画,但是都偷偷地去拍卖会拍下,因为汪夫人嫌弃他败家。”
程著雨竟一下子“噗嗤”笑出来,着实是被汪先生的举动逗笑了,没想到在外面可以呼风唤雨的人,回家还是怕妻子。
这一笑,倒是使他俩之间紧张压抑的气氛,缓解不少,但是程著雨并不是那样心思浅的人,下一刻他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有几丝笑意仍挂在眼角,他接着问道,
“第二个,李明肖。”
“李老板在生意上是个爽快人,所以,年前他就和英国人达成了合作,成立分公司,不过不是以他的名义,而是程开言。”宋临窗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生怕程著雨没反应过来。
程著雨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或许很久以前,他们就狼狈为奸,霸占了程家的家产,确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李明肖和程开言的关系。
他低垂眼睑,手指无意识蜷起,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随即带着淡淡的笑,接着抬眼问最后一个人名,
“云遮。”
宋临窗呼吸漏了一拍,但是十分坦然地问道,
“这人是谁?应当不是汀城的权贵吧。”
程著雨一直盯着他,看他脸色依旧,没有一丝破绽,便淡淡地说,
“一个戏子罢了,不上台面。”
“那程少爷可是自己违反了规定,我就不回答最后一个人名了,”顿了一下,宋临窗直直地望进对方晦暗不明的眼底,“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宋大夫放心,我怎么可能不守信用呢,何掌柜在别处吃好喝好,三日后必定安然无恙地送回去。”程著雨原本靠在沙发上,现在直起身板,微微前倾看着他。
宋临窗咬牙切齿地说了个“好。”
肚子舒服了不少,程著雨此刻也是心情舒畅,便不再管宋临窗,径直回房间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