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莉德从昏暗的屋里醒来,感觉到身体无法自由活动,只有微弱的蜡烛照亮了周围。她紧闭双眼,试图理清思绪。
她明明恶灵一般的斯坦利刺穿了腹部,可是现在哪有丝毫疼痛。对了还有阿莉亚,她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对她来说阿莉亚是绝对不能有事的。她眯起眼睛确认周围的环境,她感觉双手双脚被死死的束缚住,将她呈一个大字型死死困住,动弹不得,当她缓缓睁开眼时,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影,那是克劳利。他凝视着她,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徒劳无功,弗莉德?海帕拉德”
克劳利苍老的声音格外低沉,弗莉德觉得他在哪一方面与她过去的认知不一样了,却说不出来,或许是在故弄玄虚的神秘那个方面更加出众了。
弗莉德的颈部同样被绳索固定,她用力扭动脖子,一阵绳索收缩的压迫感传来,“阿莉亚在哪?”她问道。
“唔,她睡得很好”克劳利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弗莉德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却觉得不对,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阿莉亚为什么还没有醒来,一个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她。
克劳利手上拿着一把黑曜石刻刀,那是他最常用的工具,也是进行重要仪式时必备的道具,旁边罐子中翻着墨红色的液体沿着刻画的法阵流淌,沿着刻痕流动的液体最终在弗莉德脚下汇聚,烛光猛烈的跳动了一下,给昏暗的屋内带来一瞬的光亮,弗莉德认出来来了这个法阵,意志契约烙印,单方强制制定契约的术法,通常用于控制奴隶,被契约者绝对无法反抗契约者的命令。弗莉德有些慌乱,这个老家伙要干什么,一把年纪了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同时借助光亮,弗莉德的眼角瞥见了屋内角落的另一个人。
在屋子的另一侧,弗莉德注意到有个人静静地坐着。那是维恩,跟着斯坦利来到小镇的小倒霉蛋,给自己鼓励和勇气的人生导师,虽然现在看来出坏心思撺掇自己的成分居多。
维恩的眼神呆滞,游离在虚无空间中,毫无焦点或目标,失去了生气和表情的脸上,变得空洞而缺乏生机。
弗莉德明白了,他即将成为自己的契约人。说不定还是双重契约,她看向克劳利,看来维恩也被他用某些方式操控了。
弗莉德知道对克劳利来说,绝对不能被容忍的背叛行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弗莉德冒险带着克劳利的孙女试图逃离这座小镇。
“镇子里的麻烦解决了?”
弗莉德故作轻松的说着,她想要使用秘术制造丝线,但做不到,也是,克劳利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不用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拉克姆?海帕拉德的孙女”
“你的祖父曾经是位圣骑士来着?”
弗莉德好像抓住了随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不等她说什么,冗长的咒语从克劳利口中不断念诵,他只是随口一问,根本不在意弗莉德的回答,一切的真相他都了如指掌。
弗莉德焦急起来,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挣扎的机会,否则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唯命是从的奴隶,可是她四肢被紧紧的捆绑,就连脑袋都难以动弹,秘术毫无反应,她奋起全身劲力挣扎,绳索纹丝不动,她只好大声咒骂试图打断克劳利施法,她向克劳利讲述自己对他的功劳,心里仍怀有一丝侥幸,接连不断的咒语告诉她一切都是徒劳。
克劳利专门挑了一根短杖,开始念起咒语,看得出来他对这次仪式很重视,淡淡的烟雾从法阵上冒出,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弗莉德感到自己被束缚得更紧了。她尽力挣扎,但束缚似乎更加牢固。克劳利毫不在意的诵读咒文,这一切他早已轻车熟路,就像他早年在港口最大的奴隶市场工作一样,做为最有名的魔法师,他每天要施展上百次简易仪式,他很清楚仪式越复杂效力越强,这次契约必定 将让弗莉德变成他的奴隶,而他将这份契约同样给了维恩,维恩将成为弗莉德的第二主人。
烟雾飘出,在半空不散,只是在法阵上空盘旋,随着克劳利念出最后一个音节,烟雾终于找到了目标,环绕着弗莉德。弗莉德只觉得小腹发烫,就像无数个日夜与妙龄少女们在床帏间的欢愉,她留下了屈辱的泪水,她清楚奴隶的烙印已经打上,很快自己会连流泪都是一种奢侈的自由。
她的眼神慢慢失去光彩,意识却是清醒的,好像思维被关进牢笼,身体已经脱离的自己的掌控,只好透过牢笼唯一的窗口茫然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身体便是精神最好的牢笼”
“弗莉德”克劳利轻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