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还是使出了他最擅长的伎俩,装聋作哑,拉长着脸,装作冷漠,顾左右而言他。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全新安装的左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小子会跟自己一起离开的,就像他一直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一样,他想。
都怪弗莉德,那个意气用事的多嘴蠢女人,和这种人合作是自己的耻辱。
维恩已经不愿意相信这个满嘴谎话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从在提特小镇遇上他开始,这个人的一切都十分神秘。
人俑,听起来不是个好词,维恩再次想起了那些死去的青年,他们鲜活的面孔好像就在眼前,是斯坦利将他们牺牲了吗?他不知道,斯坦利无论如何不愿意告诉他,这是理所当然,仅仅是听到,也能察觉这个词中的恶意。
那么去哪里呢?自己真的需要这样一场冒险吗?他自己是谁,他要做什么,他开始审视自己真正的想法,自己只是作为令家族蒙羞的罪人被流放,心灰意冷抛弃一切,寻找一个满意的地方试图一死了之的懦夫。他得出了令自己满意的结论。
等到早晨到了,早起的行人们好奇的看着这个睡在柴草堆的年轻人,一遍探讨着这人是不是疯子,最后他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远远的和维恩拉开距离。
“真好,至少你们终于注意到我了”维恩这样想。他当然不在意这些无聊的琐事,现在他要给自己挖一个合适的坟墓作为自己最后的容身之处。
最终他来到了标志着「通往田地」路牌的小路旁,从这里来看,小路无限向远处延伸,看不到尽头,路边景物也被无限拉伸了一般,以一个狭窄的角度挤进他的视野。
维恩迈出了脚步,他倒要看看这其中有什么奥秘。
下一秒,他眼前的景物急剧变化,万般光影从他面前掠过,让他感到头晕目眩,等他终于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
他回身看向来时的路,依旧是一条无限拉长的田间小路,并无二致。
这里又是一方小世界,田边不远处坐落几间木屋,在别人家门前刨坟不仅不合法制更违反道德,为了防止自己尸骨未寒就被人开棺弃尸,维恩决定像更深处走一走。
沿着田间小路向里走去,这里的野草生长繁茂,是一片未被开垦的土地,每当自己自己感到落寞时总觉得与这些无人问津的野草很相称。为防止被后来的开荒者一把火烧掉,他应当再立个墓碑当做提醒,上边应当刻上自己的大名,好让后人知道这里埋葬着维恩·迪兰德尔。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只注上名字。
维恩用石块和折断的树枝作为工具,在这里为自己建造最后的归宿,直到野草除尽,泥土翻开,一个农夫模样的人走过来问他在做什么。
当维恩回答在建造一座坟墓时,农夫愤怒了。
“如果每个人想埋在哪就埋在哪,这里岂不早就乱了套”。
维恩觉得他说的有理,问他有何指教。
“去找老克劳利吧,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农夫用有些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他一定在这个封闭的玻璃球一样的村庄里憋坏了。
农夫还想劝他两句,比如他可以去沙漠或者雪原去散散心,正说着,来时的小路上出现一个身影,一个无论走到哪都披着长袍的人。
克劳利笑眯眯的看着维恩。
这样对着他笑得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维恩总结出一条奇妙的规律,他想起了刚见到斯坦利的时候,那人也总是这样笑着,这些人总是别有用心,将自己真实的目的隐藏在笑容下。
“索伦,你去忙吧”克劳利看着旁边那位农夫,后者恭敬的行礼后离开。
“不如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就听听他要说什么,自己并不急于这一时,正好自己也有一些事想问。维恩跟着克劳利在一颗大树下坐下,克劳利反而一言不发,两人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克劳利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或许是觉得无聊,克劳利折了一段枝条在地上的尘土上画了起来。
维恩还是率先开口了,尽管他觉得不应由自己先开口,但他也不想等下去了。
“你知道人俑是什么意思吗?”
“那是很古老的叫法,现在大家更喜欢叫做替罪羊”
“制作替罪羊的方法是各种各样的,考虑到单枪匹马进入暗涡是极难的,啊,现在你们都叫它尼莫点,最方便的做法便是只让身边的人接受帝国给与的徽章,自己则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