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枋又是被怼到无话可说,顿时火气上涌,他这完全是当她废人一个嘛,这一顿闷气生的。本想硬气一回不随他回家,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不会做菜,回家也只有下面条的份儿,或者说去点个外卖,还每次都得在备注上注明‘我是孕妇,不能吃香料,只放盐即可,谢谢!’,她也觉得实在麻烦,心里想着‘算了,生了孩子再硬气也不是不行。’,就随着何子儒上楼了。
回到家的何子儒一如既往地钻进厨房,忙叨起来,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在她的面前,陆枋好一顿狼吞虎咽,何子儒见她吃的如此满足,看来他是深知自己的厨艺惊人,丢下碗筷就坐到自家沙发上,只扔给陆枋两个字‘洗碗’,陆枋当然是心满意足地去洗碗了,何子儒不仅解决了她的工作,还连带着解决她的晚饭及一切她想得到、想不到的事情,做不比亲妈做的还多。
但是陆枋没想到,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她不是洗碗就是在洗菜板,擦桌子,擦油污溅到的地方,等到厨房已收拾的差不多时,何子儒走过来,斜靠在厨房的推拉门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陆枋着说:“哦,那边的柜子是洗碗机,可以用的。”。陆枋听了这句话,双眼顺着何子儒的视线看去,然后打开了洗碗池右下方的黑色柜门,一看,震耳欲聋的沉默响遍整个厨房的每个角落,她站立了好一会儿,一眼也不想瞅何子儒,双拳紧握的手以及她咬紧的后槽牙等到厨房被收拾干净的那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
陆枋坐在沙发上,因为久站的缘故,腰部有些酸胀感,她此时只想靠着,可旁边的何子儒让她一想到方才的碗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瞬间她也就没了气性,她看着何子儒说:“她慢粒查出来有多久了?”。
何子儒听了后,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了下去,“半年”,停顿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如果再不出现,她真的就等不到了。”。
“她的父母亲人呢,这种事情她的父母亲成功的几率会更大啊!”陆枋有些许激动,自己不知不觉地提高了音量。
“她不肯说,也不让我找,我之前瞒着她偷偷地去警局找过人,但那些联系方式根本就是假的,一通电话都没打出去过。”何子儒极力用近乎平静的语气回答着陆枋。
“你已经尽力了,也许没有找到也挺好,至少她能有个哥哥。”陆枋看着垂头丧气的何子儒,不知怎的,面前这个人总有一股让她想抱在怀里安慰的冲动,但她始终没有这么做。
“可我终究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何子儒突然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
陆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如若是以往在医院那样,她只会说几句请保重身体,然后转身离开,可这一次,轮到与自己相熟的人躺在病房里奄奄一息时,她也开始无措,不知该作何才好。她感觉到窗外一股黑暗正在飘来,怕是又要下雨了,在这季春的时节,偶尔会有那么几天‘雨季’。她慢慢地靠近何子儒,见他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即使双手在他轻闭的双眼前晃动,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大抵是常年坐办公室未经过太阳的洗礼,白皙的皮肤上看不见一粒斑点儿,只是左侧眼角下那一颗如尘埃般细小的黑痣较为醒目地贴在他的脸上,他修长的双手十指紧握放在他的腹部。陆枋朝卧室走去,三间卧室门展现在她的眼里,她猜想开着门的那一间应该就是他的卧室了吧,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宽大的房间,依旧是黑白灰的配色,灰色窗帘于两侧被束起,浅灰色墙体,黑色落地床靠着矮护墙,悬空的灰色衣柜立于进门处,唯独地板是木质象牙白,她本来犹豫是拿外套还是拿毯子,但好在打开第一个柜子时,一张薄薄的灰色毛毯出现在眼前,也就省去了她在别人屋子里翻箱倒柜。待陆枋重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客厅,将毯子盖在何子儒身上,天空已又暗淡了一层,她走到阳台,透过落地窗向外望了望,看来果真要下雨了。
陆枋轻轻地将两侧窗户关上,固定在一个位置,另其虚掩以便通风,然后走到客厅,拿起自己的背包,默默地走到门口,换好鞋后,轻轻地关上了大门。陆枋乘电梯一路下行,所以他那么尽力地帮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出了小区,陆枋在路边随手拦了辆的士回家了,等到自家小区门口时,她刚好关上车门的那一霎那,一颗雨滴滴落在陆枋右侧颧骨上,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然是乌云密布了,伴随着阵阵雷声,雨点子开始越下越密,雨滴也变得越来越大,她开始小跑起来,无数的雨水砸落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就那么一小段的距离,陆枋肩上的衣服就已湿透,她立即回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冲进卫生间洗了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