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将他胳膊上的伤缠好纱布,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我只是心疼你!”
“什么…”
管仲景心里一暖,从娘亲走了以后,就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了,在尚德宫,他受了那么多的伤,却从来没有人问他疼不疼,更不会有人心疼他。
所有人都说他残忍嗜血,居然亲手杀了扶养他长大的大太监,那不是因为他无情,而是因为他那所谓的义父,就是个变态,最开始的时候,他没办法反抗,被他虐待的体无完肤,那一日,他终于受不了了,再挣脱的时候失手将他杀死。
他活到现在,不管是管家被蒙冤灭门,还是他替管家翻案,当上了这个忠义侯,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傻瓜,我没事!”
这一次,他没有用尊称“本侯”,而是很自然的以“我”自称,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吧!
两个人说话间,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刚刚在药房门口碰到的那个壮年,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碗。
“你是什么人?”
沈青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挡在了管仲景的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看到面前的女人,管仲景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侯爷…”
壮年跪在了地上,向前匍匐了几步。
沈青竹制止:“你要做什么,别再过来了!”
“侯爷,我家婆娘快要不行了,我知道侯爷的血能够救人,求侯爷救我们一命!”
壮年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就连额头都有些磕破了,却还是没有停下来。
沈青竹护在管仲景身前,她害怕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来,赶紧大声呼喊:“管瞳…”
管瞳进来,就看到那跪在地上的男人,还有护在侯爷面前的夫人,他二话不说的就上前将地上的男人制服。
“求求您了,救救我妻子!”
看着那人跪地磕头的样子,也是个痴情人。
“管瞳…放开他吧!”
管仲景的声音有些弱,他拍了拍沈青竹的手。
沈青竹回过头看着她,拼命的摇着头,不可以给他血的,不然以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因为人心都是贪婪的。
“没事…”
“不要!”
沈青竹摇头,眼眶都红了。
“这血我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
管仲景起身,从桌子上拿过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个口子。
看到那血液流出的样子,沈青竹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看。
管瞳看着侯爷放血的样子,还有那胳膊上的一道道伤痕,也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几日瘟疫有所控制,全都是侯爷在用自己的血救人。
怪不得他感觉到侯爷这几日的气息越来越不稳,他还以为是太过操劳了,并没有在意。
“可以了!”
沈青竹赶紧将他的伤口用纱布按住,好像多流出一滴血都是浪费。
壮年跪地磕头:“谢侯爷救命之恩!”
沈青竹没好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记住你说的话!”
“侯爷,您怎么瞒着我们做这样的事!”
管瞳没有离开,他死死的看着侯爷那苍白的脸。
“让你知道了,桑老也就知道了,他一定在我耳边念个不停!”
管仲景扯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他倚在榻上,任由沈青竹给他包扎伤口。
那壮年端着碗出来,赶紧往回走,去救自己的妻子。
然而他还没走多远,就有一个黑衣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黑衣人看着男人手里的碗,提起剑横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你…你要干什么?”
壮年被吓的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你碗里的东西是什么?”
“药…”
“这药真的可以治疗瘟疫!”
“是…是!”
“拿过来我看看!”
黑衣人伸手,让男人把碗里的药你给他。
“求你,这药是我用来救妻子的,没有药她就死了!”
“给我拿过来!”
黑衣人将手中的剑贴紧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碗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