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面前萧郁表现得中规中矩,二人合力将小院子简单打扫了下。
除了堂屋,这里只有两间可以睡人的地儿,宽敞的主卧给姜梨,而萧郁则住她隔壁。
简陋的泥巴墙因年代久远而泛黄开裂,木头大床挂上张巨大的蚊帐,光秃秃的床板被铺了一层干稻草,除此之外就没了。
这叫她怎么睡?贝齿在唇瓣上咬出浅浅白痕。
虽然姜梨从小就不受人待见,吃穿住行样样连下人都不如,但再怎么说姜家的生活条件也是超过很多寻常老百姓的。
她生在姜家长在姜家,进入娱乐圈独立后住得也是南城数一数二的高级公寓。除了拍戏之外,她还真没有试过住这样的地方。
“至少也该有个垫子之类的东西吧?”姜梨皱眉望向摄像大哥。
镜头一晃,门口有个男人逆光而来,肩上还扛了一块木板。
“我来吧,等收拾好了我叫你。”萧郁放下木板,随即自然地弯腰整理起床上的干草。
姜梨见他熟练地铺好干草,然后从床边抬起木板放平,大掌不知从哪儿找到了砂纸,紧接着他开始砂平床板粗糙的地方,严谨而耐心。
期间姜梨主动去水井边打水,洗锅、点火、然后烧水。
等她端着烧开的井水回来,卧室里的床板焕然一新。不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毛刺,上边还多了两层薄垫。
虽然比不上家里的软床,但能做这样已经比刚开始好太多了。
“待会铺上你的床单被套应该就可以了。”
“嗯谢谢,喝点水吧。”姜梨感激地递去水杯。
萧郁低头见眼前多了一个粉粉的保温杯盖,剩下半截水壶还攥在她手里。这杯子他见过,在片场拍戏时姜梨常用它喝水。
不接受她的好意岂不是显得他太不近人情了?
男人接过杯盖大口饮尽,没有丝毫芥蒂。只是把杯盖还给过去的时候面皮略有些发烫。
姜梨抱着被子站在一边,似乎有些畏缩。
看着四面墙壁上大大小小的坑洞,天知道等她睡着那里边会不会冒出来什么奇怪的虫子……
“怎么了?”萧郁回头才发现她的异样。
仅一个眼神他便瞬间明白了。
“等着,你把东西放下。”
“……哦。”姜梨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等在一旁。
而摄像大哥也敬业地全程跟拍。
等萧郁回来,手上似乎攥了一把药草模样的东西。
姜梨看着他动作麻利地捆绑、点火,然后又灭掉火苗,淡淡的药草香随他四处走动而飘散到房间各个角落。
“你们都先出去别进来,记得关好门窗。”
摄像机从窗户缝里拍了几段,等见不着萧郁的人影后便悄悄离开了小院。
待仔细熏完屋子萧郁很有分寸的立即退出来。
“这样就不怕有小虫子了。”他说。
姜梨的心砰砰跳动两下,原来是在驱虫啊……可他怎么知道她害怕?
“那些药草是哪儿来的?”
“在外边随手采的。”他从小长在乡下,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
回忆起沿路的确是有很多杂草之类的植物,只是她没想到那些小东西还可以拿来熏屋子。
姜梨呆萌地点点头:唔……看不出来他懂得还挺多。
离开的时候萧郁是笑着走的,温柔和煦,更显迷人,如果这副样子被他那些颜值粉瞧见了估计她们得犯上好几天花痴。
等姜梨推门而入,她的房间只剩下清淡的药香,很陌生但并不讨厌。走向木板床,她的床单被褥还有枕头都已铺好,坐上去不软不硬恰到好处,就连她那个月牙模样的小玩偶也被人贴心地放置在床头。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一定会带上这个玩偶,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看着房里整洁干净的一幕幕,脑海中自动浮现那个男人四处忙活的景象。
脸蛋缓缓浮现酡红,伴随羞怯的心情姜梨渐渐入睡。
隔壁,男人修长健硕的身子蜷曲在一张又硬又硌的木板上,萧郁这边没有软垫。但这点小问题根本不算什么,他皮糙肉厚的就算躺到荒郊野岭也能睡着。
可姜梨不一样,瞧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睡不惯乡下的木板床,所以他悄悄把自己那张垫子给了她。
房子的隔音很差,隔壁传来了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萧郁这般想着心安地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