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

“怎么样？”沈皋对着刚解剖完尸体的法医部主任姜然说。

“首先，蔺飞昂是被注射了致幻剂，并且在背部受伤之前，他已经处于缺氧休克的状态。”

“根据现场推测，谭琰至少把他按在水里一分钟，导致大量水进入了气管。”

“那他这脸呢，这可不像是泡出来的。”沈皋点了点头。

“热水，谭琰用的是热水。”站在一旁的宋之韫开口说道。

“对，宋队说的没错，谭琰用的是热水。”

“热水？”沈皋一愣，“那他俩这仇还不小。不过他选择这种方式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发泄的话，应该也远不及这个地步。”

“一般都用不到这个手法吧，有什么象征意义？还有，”他拐了拐身边的宋之韫，“你还记得杜枫死的那个天台吗？也有着像蔺飞昂胸口上插着的那只玫瑰。”

“这件事——也许还得去问问他本人。”宋之韫说。

“我打赌，他百分之九十九还是之前那个态度。”

“也不一定，不是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吗？”宋之韫笑了笑，转身走出了解剖室。

谭琰趴在审讯台上，听见开门的声音，才慢悠悠的抬起头。

“你们已经看见蔺飞昂了。”他的语气是肯定。“我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你们不需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沈皋向身后的宋之韫摆了摆手，好像在说“看吧，就知道是这样。”

但宋之韫并没有理会沈皋，径直走向谭琰，在他面前停下。

“11月25日，是林允的生日，对吗？”

蔺飞昂手上的表停在十一点二十五分，而杜枫死的时间也恰好是十一点二十五分。

所以他试着查了查林允的资料，果然，林允他的真实生日就是11月25日。

谭琰收敛了笑意，眯着眼看着宋之韫。

“所以谭琰，你和林允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皋听到宋之韫意料之外的发问，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不会，就是当时和林允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男朋友吧？”

谭琰只是默默注视着宋之韫，没有给予任何回答。

“不是我。我只是他的追求者。”

宋之韫马上接着他的话继续发问，“你确定吗？”

他扭头看了看沈皋，从他拿的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了谭琰的面前。

“这只是一张合照，能代表什么？”谭琰语气微微发生了变化。

“那这个呢？”宋之韫又取出了另一张照片放在他的面前，拍的是戴着一枚戒指的一截指骨。

和谭琰手上的，是情侣款。

“这也是意外吗？”

谭琰。轻笑了一声，拿起那张合照照片。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对。林允——他是我的爱人。所以，你们想知道什么？”

沈皋突然开口，“你杀蔺飞昂，并不是因为替他坐牢的怨气，而是因为林允，对吧？”

“你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的蔺飞昂。”

——

“一个杜枫死了，就都吓得和受惊的鹌鹑一样不敢出来。今天也是够倒霉的，遇见一个个开车都不长眼睛。”

蔺飞昂把手中的外套往沙发上一丢，口中暗骂道。

他走到走廊，却突然顿住。

不对，有人来过。

“别动。”谭琰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蔺飞昂刚打算按一旁的警铃，就被冰冷的刀尖抵住后背，让他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晚上好，蔺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