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安时梦意料的是,那少年似乎并没有打算继续奋笔疾书,而是伸了个懒腰之后就把窗扇虚掩了一番,随后却是直接将房中的灯火熄灭。
此行并未获取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让安时梦有些失望,而且他赫然发现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在看到那少年的一刻产生了一股转瞬即逝的冲动。
这股冲动可以解析为渴望着将眼前的少年‘吃’掉(物理意义上),倒不是说安时梦所‘扮演’的角色有着特殊的癖好,因为这股冲动似乎是来源于脑海最深处的驱使……
是赐福的影响吗?
或者说就是福娘本身渴望的情绪?
安时梦并没有深入思考太久,既然已经不方便继续行动,那么自然而然撤退就成了第一要务,他现在应该表现出的‘能力’可不足以支撑他直接闯入而丝毫不会引起注意。
……
“冲动?”
大祭司的脸上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旋即看向发问的安时梦,嘴里蹦出了几个古怪的词语,似乎是在告诉眼前人什么,但又用晦涩难懂的发音将其掩盖下来。
“什么意思?”
安时梦显然没有听懂刚才大祭司发出的声音,不过他也意识到了这句听不懂的话才最可能是关乎到真相的关键。
没有直接回应安时梦的追问,大祭司只是绕开了他的身形,随后慢慢踱步远去,身影如同幻象一般缓缓散开融入了一片阴暗之中。
装老神棍?又有什么诡计?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安时梦,脑海中却是忍不住开始了恶意的揣测,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好像本来就是神棍,根本不用装。
由于暂时没有什么头绪,安时梦只得把这个疑惑继续压在心中,忍住想要使用能力直接平推的想法,且先看看这个‘时空’想告诉自己什么‘剧情’。
结束了观察任务的安时梦没有选择回到旅馆,而是直接在镇上找了间公园,直接像个流浪汉一般躺在了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漫无目的地随处思考之下还真的给他思考出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根据经验而论,任何出现在这般诡异的‘时空’中的特殊事物都是对应着‘主人’某种执念或者是怨念,那她或者说他现在最执着的东西是什么呢?
此时他又突然联想起了‘出生点’那本内容诡异的笔记,起初安时梦只以为是现在这副身体的所有物,后来知晓了房中‘碎肉’后又以为是受害者的,但现在看来这本笔记恐怕大有来头……
旋即,安时梦从长椅上起身,微撑起手掌平摊在眼前,一阵流光短暂飞过,有些虚幻且泛着微光的笔记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眼神微微移动便把内容翻到了记录诡异情况的那几页中。
如果把这几段日记中反复提及的‘她’假设为福娘的话,那么便可以解释为笔记的原主陷入了一段不可自拔的幻境中,而周围的人也大都不理解原主的所作所为,最后更是遭遇了重大的意外事故。
假如这样解释的话,那么礼物便可以认为是‘赐福’,所谓的动作就是在向祂祈祷的姿势,而那个和她一起玩的地点就是问题的关键!
但想到这里,安时梦心中又泛起了新的疑惑:
这样一来,日记的内容倒是很好解释了,可……为什么这本笔记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难道是时空又错乱了?
不对,在‘重复’中出现的混乱可以视为是意识发散于‘表层’的结果,但现在安时梦身处的区域已经不是‘重复’,而是某种介于‘深层’和‘表层’之间的状态。
想了一会,安时梦发现并不能从逻辑上推导出什么明确的结果,于是他索性不再继续深思,等之后确定了那件寄托之物是什么便可以知晓真相了。
如此诡异存在的笔记定然和这片‘时空’的主人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即使不是所谓的寄托之物,那也应该是经历过圣器制造的‘无间之梦’后遗留的重要物品,到时直接拿走,看看原来的那一本会不会直接消失……
如果实在搞不清楚,安时梦便准备动用一些本不该动用的能力解决疑惑。
……
又到了深夜,安时梦此刻竟非常大胆的直接半身悬在空中,脑袋贴近了那扇窗户,通过窗户扇叶的缝隙观察着内部的动静。
很好,没有在家,安时梦轻轻一个空中翻身却是如同猿猴一般惊险地扒住了窗户的外沿,幸好窗户的外沿如同他所观察到的一般结实,不然此刻的安时梦恐怕下场不会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