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出生贫卑,吃过苦头,过过苦日子,也知道饿肚子的日子如何,自然知道这钱的重要性。”
“阿父对朕好,不嫌弃朕的出身,吾自然对阿父好,至于那窦武?一个想利用朕的党人罢了,朕杀他十遍百遍,都不过分!”
“什么外戚专权,宦官当道!朕不用对朕好的,自己亲近的人,难不成还用外人?用那些只会唧唧歪歪的士族?”
“朕这么日理万机,夜以继日的耕作,不就是为了给大汉多添些点汉刘血脉,以免步了桓帝后尘。这到了那些文官嘴里,也能叫荒淫无度?”
“这天下刨去士族,难不成还没人去管了?朕虽不是这块料,但这天下大旱,黄河泛滥的责任,难道也要归到朕头上?百姓伸冤尤有去处,朕到哪伸冤去?”
“再说了,朕捞钱可从没伸手往百姓要,而是问当官的要!”
“自古做官只为钱,卖官鬻爵朕也只是收其二十五年俸禄而已,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至于能不能捞回本,那也是他个人本事。”
“如果捞不回本,那也不是说他个人能力不行,愿赌服输,跟朕又有何干?”
“如果捞的多了,激起民愤,自然也是能力不行,朕刚好也能撤了他的职位,重新拿他的官位去卖。”
“至于百姓么?”
“朕才在位多少年,才捞了几年?国家兴旺又岂是朝夕之事?但于朕又有何干?要怪,那不得先怪桓帝么?”
“更何况,当初这皇帝,又不是朕要坐的,是窦将军叫朕做得?朕若不是明君,那也得怪窦武眼光不行,与朕何干?”
张让笑着安慰道:“陛下所言甚是,这天下在陛下接手时,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陛下任人唯贤,功盖寰宇!”
“若陛下不是明君,孰是明君?”
那老阿父一脸慈祥,满脸褶子开出惨白的花。
“所以说,朕想重用阿父,那就重用阿父,想修西园,就修西园,想跟哪房妃子睡,就跟谁睡,这天下人,无论百姓士族党人,他们都管不着!”
“一个个,无非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有本事,你也投个好胎,下辈子弄个皇帝当当!”
等到汉灵帝发完牢骚,张让这才说道:“左丰回京叙职了,陛下要不见见?”
“宣!”
“宣左丰!”
……
“陛下!”
只见一小黄门屁滚尿流地滚了进来,看上去风餐露宿,捉襟见肘,很是狼狈。
“左丰,朕让你辅佐北中郎将卢植,怎么?冀州尚未收复,你这厮怎的就自己回来了?”
汉灵帝刘宏眯着双眼,声音不大,却饱含威严。
“陛下,冤枉啊陛下!”
那左丰一个劲地朝灵帝磕头,脑门都快磕出血来了。
“臣与那卢植先下了兖州各州郡,原本一路高歌猛进,那黄巾贼寇看到天军,无不望风而逃,可到了冀州,那卢将军却与臣意见不合!”
“臣看那冀州城很容易攻破,又想到波才黄巾围了洛阳,想到陛下,臣食之无味夜不能寐,心中万分焦急,每每催促卢植,要么迅速撤军回防京师,要么速速攻下冀州!可那卢植却偏偏按兵不动!”
“若不是他是想等老天来诛杀张角?那他又是何居心?”
“放肆!”
不等左丰把话说完,张让直接扯着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你一个小小黄门,竟敢污蔑当朝北中郎将!定是你索贿不成,心怀恨意,才被那卢植赶回来了罢!”
“陛下明鉴,阿父明鉴啊,奴家区区一个寺人,岂敢朝北中郎将索贿啊!更不敢有异心啊!”
汉灵帝目光闪烁,脸色阴晴不定,随即便突然转变成了一张笑脸,朝张让说道:“阿父你且消消气,左丰虽然是你的人,但阿父素来御下甚言,人尽皆知,朕料他也不会有这个胆子,只是这个卢植,行事却有蹊跷,既不下城,也不驰援京师,也不怪左丰与之意见相悖。”
“陛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想必卢大人定有自己的考量。或许他早就知道何大将军必有胜波才黄巾的本事罢。”
张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微眯的双眼,尽藏目光之游离。
“呵!那南阳屠户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当初若非阿父引荐,朕也岂会把羽林兵权交予他,换个阿猫阿狗,也能胜!至于这卢植.......”
灵帝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