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艾楚和柯实秋看完展览,相偕地在公园里散步。由于一年来的心理治疗,使古艾楚可以很清楚地了解到她的喜好或兴趣。他知道什么可以使她快乐,什么可以使她伤心落泪,什么可以使她情绪失控。
两人都同意暂时不提结婚的事,该是让柯实秋来了解他的时候了。如果他希望他们的婚姻能持续下去,白头偕老,那她和他就必须取得共识和沟通,他没有勇气再面对一次她的自杀,他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无法治疗她的挫折。
她必须为他振作自己。她必须为他热爱生命!她必须和他齐心一气!
“我在等你开口!”
“我不喜欢太了解一个人。”她搪塞道。
“实秋!你又在逃避了。”
“你了解我就可以了。”
“这不公平!”
“世界上有几件事是公平的?”她一脸的不屑意味,“凭你了解我,我也就一定要了解你?”
“你打算和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
“你不是陌生人!”
“那你又了解我些什么?”
她哑口无言。
“你甚至搞不清楚我的年龄和籍贯!
“我相信胡安恬的眼光!”
“什么意思?”
她得意洋洋地笑了,“胡安恬推崇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相信她的话。”
“她不必和我过一辈子!”
“她觉得你好,而我相信她!”
古艾楚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胡安恬。看来柯实秋是因为胡安恬而不是因为他本身而回心转意,她宁可相信别人的眼光,而不愿自己亲身去证实、去了解。她怕失败!怕自己犯错!她还是没有办法学会信任自己!
“你对我失望了?”
“我希望你能学着为自己负责!”
“不要要求我!不要给我压力!”
他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入自己的手掌心。“实秋!我在乎独立”。
她明显地退缩了。
“我不可能在你每一次心情低落或情绪不好时就凑巧在心吊题里,怕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想不开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不敢开口,她真是如此的人吗?
“我怕自己来不及救你而失去你!”
“我······”她哽咽道。
他拥她入怀,“你不知道真正在乎你的人失去你时的感受!”
“你经历过?”
“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声音因回忆而又柔又轻,“她是我高中时的一个同学,我们的理想都是学医,我在乎她,喜欢她。我们互相鼓舞,彼此打气,每天除了啃书还是啃书。”
他轻叹了下,“原本我以为美好的远景已经呈现在我们的面前,但是在高三那年,她在患得患失和升学压力的双重刺激下,她选择了自杀。”
柯实秋的心一颤。
“她留下了我独自奋斗,一直到今天,我一直恐惧自己必须再面对一次那种悲痛。”
懂了!
“你能了解我的恐惧了吗?”
“我了解!”
“你会试着让你自己活下去吗?”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她看着地上问道。
“说啊!”
“我是不是她的缩影?你是不是想在我的身上找回她的存在?”
他抬起她的下巴,正经严肃地看着她。“你是柯实秋!在我眼中、心中,从没有把你和其他女人搞混过,相信我!”
“那就够了!”她不再多说。
柯实秋决定为他一试,也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