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件太好的事情真真切切地发生以后,大脑会进入一段白茫茫的时间。
在那个阶段无论你做什么都会软绵绵的,像是走进一个棉花做的小世界,说话行事全靠本能。
男孩子的表白来得太快,来得太好,罗挺整个晚上从听他说“老子喜欢你”后彻底地宕机了。
吃了饭睡了一觉周一上班前,男孩子敲了敲罗挺的门。
“爸爸去上班了,儿子晚上早点回来哟,我等你。”
“恩,晚上见~”
男孩子替罗挺关了门,出门走了,也是在那一刻,思考才重新回到了罗挺的脑袋:
等等...我和男孩子...现在...是不是...在交往了?
那昨天在路上我为什么还要接学长的电话,最主要是还转过身,男孩子问是谁还没说。
有一点打退堂鼓了,只是又觉得如果现在真打电话和学长不去好像又有点不近人情吧。
那要不要今天跟男孩子说呢?不过应该也不用这么刻意吧,好像真和学长有什么似的。
再说哪怕真和男孩子在交往也不用每一件事都交代吧。
况且我对学长也确实没有什么了。万一跟男孩子说了他又说要跟着一起去不是更尴尬?
算了,不说了,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学长是周一中午给罗挺打电话约好第二天去哪家饭店吃饭的,位置倒很方便,靠近住的地方。
那天下午,罗挺记着男孩子说早点回去,看着公司最近事情少一点,刚到放工时间开溜走人。
回家路上看见一个卖炒栗子的小推车,闻着清甜应该没有加糖,买了一小袋回去。
到家,开门,男孩子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桌子上居然搁着一瓶起开的红酒。
罗挺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干嘛弄得这么隆重?你今天几点下班的?”
“我昨天不是加班了吗,今天稍微提前了一点走。这不是我们进入了新的阶段嘛,庆祝一下。”
罗挺放了包,挽了袖子朝着厨房走过去。
“emmm,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
“没什么要你帮我的。欸,不对,有。”
“什么事,你说?”
罗挺到水槽的位置刚准备洗个手,看是不是需要洗菜还是什么的,男孩子从他脖子后面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拎开了。
“你别洗手,你先拿碗筷出去,然后再进来一下。”
罗挺很听话地将碗筷拿出去在桌子上摆好了,又钻进了厨房。
“还有什么?”
“别动!你就站在那里吧!陪我聊天。”
“....我去!你到底是在哪儿学的这些套路啊,我出去了,你慢慢做。”
说出口的话是要出去了,罗挺人却一直留在厨房,靠着门跟男孩子说话。
男孩子做菜的动作并不熟练,翻锅的速度也很慢,一起住的这段时间男孩子只做过火锅。
火锅简单,水开了把调料包扔进去便行了,洗菜切菜也不难,自己人吃不讲究刀工。
罗挺有说要不他来炒菜,男孩子不要,两人讨价还价那会功夫差点把锅里的菜给烧糊了。
面前这个略微有点笨拙的人,在给他们俩人做饭,罗挺一想到这里,一股脑地冒着愉悦的泡泡。
周二下了班,罗挺在微信跟男孩子说了一声不回去吃饭,搭了地铁去饭店。
刚下地铁走了一会,远远地看见了学长。
学长和上次吃饭走的时候一样,站在饭店门口等着。
他的个头很高,可能是刚办完事没来得及换衣服,深色的西装外面笼了一件外套。
街上人来人往,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时地来回张望。
罗挺有一种错觉,好像还是在上次吃饭的那间饭店,学长好像一根钉子独独钉在地面。
唉,何必呢。
学长见着罗挺过来,朝他挥了挥手,罗挺屏下了心里起了涟漪的酸。
“进去吧,在外面站着多累啊。”
“没事,可以早一点见到你挺好的。”
罗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坐下朝着喊了声服务员递一下菜单看,学长端起水杯喝了口茶。
“罗挺,你要吃什么只管点啊,上次说请你吃饭也没请成。”
“没事,我们就两个人点三个菜就够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