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已是入秋。
没有盛夏的骄热,倒平添了几分清凉,几许温柔。天边没有鱼鳞般的积云堆砌,只剩两三片淡薄游在天边。
天很蓝。
满院的绿开始变成了黄,多添了一两件常衣,还是懒懒的躺在树杈上。寂寞的脚胡乱蹬着,嘴里哼哼唧唧地不停发出声音。
“沙沙沙沙。”梨树摇落许多黄绿相间的叶子,他们像是得到指令一般飞扑向楚羽桐,脸上,衣服上……霎时盖满了女孩全身上下。
“哎~知琦!知琦,拿开!你这样我看不到天空了!”
扑腾的手并没有去拾取身上的落叶,只是在半空中胡乱比划。
“呼——”
风能听懂楚羽桐的话,吹起一身的叶子,飞舞成了一只独特的“花环”:只有树叶的花环。在楚羽桐坐起来的时候,轻轻落在楚羽桐头上。
楚羽桐笑着,在她的感知里,是一个半透明的知琦飞身而来替她带上了花环。
“这是今年秋天的礼物吗?”
树叶簌簌作响,已是回答。
“嘿嘿嘿嘿~谢谢知琦~”
——
——
正当楚羽桐玩的正开心时,天玑回来了。
梨树上的楚羽桐抱着花环摆荡着双腿。跟天玑打招呼:“你回来了啊?天玑?”
“嗯。回来了,小殿下。嗯?开阳呢?他不说他会回来吗?”
天玑放任感知在山庄里穿梭,并没有发现开阳的身影。
“又走了。而且还带走了好多衣服。说要去北边。”
“左权熙夜又来信了?”
就算来信了,开阳也只会当没看见啊?这次是……出什么事了?
“不。”楚羽桐把玩手里的花环,道:“那家伙已经很长时间没来信了。”
“这样啊……看来是真出事啊。”
开阳和左权熙夜也算是一段孽缘。
开阳去军营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左权熙夜,确切的来说是扮猪吃老虎的左权熙夜。
那时候的左权熙夜还不是现在大权在握的元帅,也不是现在名满天下的将军。
那只是一个一心想当元帅的重臣遗孤。
——
——
二十年前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听不懂。”
“俺说!新进军营的猴子们要遵循这里的规矩!先去给俺们一人买两壶酒来!要华风阁最好的!”
“可,可是,军,军令上面写,写的是非节假酒宴不能饮酒……”
“嘿?!是俺是老兵,还你是老兵?让你去你就去!话怎么这么多?”
“可……”
这是开阳一进军营就看见的:一位白白净净、看起来瘦弱的青年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个五大三粗且脸上有疤、气势雄壮的糟汉子面前。
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冲突……
周围陆陆续续停下来的人好奇地打量起来。
开阳仅仅瞥了一眼,就知道了那看起来很瘦弱的青年,应当是不会吃亏的。而那看起来又大又壮的糟汉子可能就要倒霉了。因为两人仅仅是体格上有些差别,站在那里的站姿以及走路的发力都有天壤之别的差距——换句话来说:那青年只是看起来弱,实则打起来,再来两个糟汉子也是打不赢他的。
并且,开阳并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也没有多少好奇。所以他扭头就走。
就在这时,忽然事变……
“砰——”
开阳正常的往前走着,只觉得脑后一阵呼啸而来的风,这风很壮,很肥,还会哇哇叫,所以开阳毫不犹豫地弯腰躲过去。
嗯,他与那壮硕的风的本体还来了一个近距离对视——就是本体的脸已经歪了一半,还在流鼻涕。——噫!好恶心。
侧身起来的时候,开阳做了一个“顺手人情”,他侧翻一踢,让本就是飞过来的糟汉子,飞得更远了……
踢完之后,开阳便愣住了。
我刚刚……干了什么?我,我是不是……不应该踢那一脚的?
悻悻回头瞄一眼,就看见那将糟汉子扔过来的青年还保持着扔掷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嘶……
这一刻开阳可慌了。
这一刻左权熙夜也可慌了。
开阳:……我我我,我干了什么?我,我怎么就没管住自己啊?他他他,他不会去告我的状吧?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