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慌忙丢开,这才注意到导演大腿血肉模糊。
看来这块肉是从他的腿上挖下来的。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很多血窟窿。
而他身边则放着几个大信封,里面装满了各种U盘、储存卡和录音器。
我打电话通知了李哥,没多久,警笛声回荡在影视城的上空。
来接手的是个年轻帅气的警官,一脸正气。我把导演交到他手上,跟去警务所做笔录,用李哥教我的措辞蒙混过关,全程不敢提任何跟鬼神有关的词汇。
从警务所出来已经凌晨两点,困意袭来。戚砚泽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我正打算步行回寿衣店,那个年轻警官碰巧下班,慷慨地借给我一辆破单车。
骑到半路,又碰到了那个算命老头。
大半夜还在街上游荡,幸好我确认过他是人,不然得被吓死。
“天煞孤星,你会克死父母,克死全家,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遭大难!你应该去死,而不是祸害人间!。”
老头看着我的眼神里闪烁着晦暗莫名的流光,令人脊背发凉,不敢直视。
这次他没有上前拦住我。
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他真动手,我一个年轻人,难道还敌不过一个老头子?况且此地离警务所那么近。
那句“天煞孤星”一直在我耳畔萦绕着,坏了今夜的好心情。
我刹住了车。
老旧生锈的刹车发出刺耳的响声,轮胎在地上滑过一道痕迹。
“老头子,我敬您是个长辈不想跟您吵,请您积点口德。要么你就把话说清楚,到底想干嘛?”
怒火给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老头看到我大大咧咧靠近他,惊慌失措地往后挪了挪位置。
看到他如此行为作态,我胆子更大了,直接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
“想讹钱就直说,犯不着装神弄鬼。实话告诉你,真正的鬼,我也见过。”
老头干枯的嘴巴翘起弧度,满脸老年斑拧成诡异的形状。
他动了动嘴皮子,“天煞孤星。”
“你就只会说这一个词吗?!还有上次,你嘴里念着的那句诗是什么意思?你都没看过我的八字,就敢给我断命格?妖言惑众!警务所就在附近,你不怕被抓起来?”
我气得质问着。小时候,父母也曾请相熟的老道士给我算命,并没发现什么问题。天塌下来我也是个普通老百姓。
“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孤辰寡宿,披刑带煞,克六亲死八方,绝命。”
老头压根没有理会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又开始念古文。
我真想给他一拳,但还是忍住了。
没必要跟神经病过不去。我气呼呼地牵着单车准备离开。
“要破此戒,就离他远点儿。”
老头嘀嘀咕咕地说着。
我脑中灵光大现,不再跟他客气,揪住他的衣领。
“把话说清楚!离什么人远点?”
尽管已经说服自己不要理会疯子,当我听到老头的话时,还是震惊不已。
“上回见面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原来他看见了。
可他为何能看见?
我放开老头,语气稍微放缓,“老先生,还请指教。”
上了年纪的人都爱听奉承话,我随口奉承了几句,老头就开口了。
“你有没有听过白夜国?”
我摇头。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的大国就那零星几个,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小国就太多了,我也不可能全听过。
但这个名字听着很是奇怪。
“魂归处,晨昏夜昼,白夜之国。”
老头重复了当日所念的诗句。
“白夜国是世间鬼魂聚归息之处。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就来自白夜国。不同于普通的鬼魂,他身上有更加强大的怨气。”
“你的体质很特殊,所以他会缠上你。跟他待的时间越久,你受到的影响就越深。等到他所图谋的到手之后,你的寿元恐怕所剩无几咯。”
苏婉婉附着在珍妮身上,怨气侵蚀损坏她的身体,最终将她尸化。
戚砚泽不可能这样做。如果他想附身于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跟我在一起,都是在做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难道……
“我记得你念的诗前面还有一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