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过于害怕,摄影师的手剧烈颤抖着。
我凑了过去,视频录像里的演员们谈笑风生,乍看是普通的片场录影,细瞧便能发现,左下角的墙根下有三个影子。
其中两个是我和导演。
而在我们身旁,竟然还有个模糊的白影!
“这是调试机子的时候偶然拍摄到的,”摄影师调了调相机的按钮,“这是另一个角度,您看。”
视野调转,清晰的画面上,赫然是白天订寿衣的美女!
她唇畔挂着极其阴诡的笑,死死盯着我们。
“是她,真的是她……她回来了!”
导演瘫坐在地,摄影师搀扶着他,两人脸色都很难看。
我心情极为复杂,这件事原本跟我无关,却无端被牵扯进来。
“快回去。”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吓得寒毛一竖,脖颈僵硬地侧过头。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树下,明暗交错的灯影照在他冰山般冷峻的脸庞上,镀了层淡淡的暖金色。
“戚砚泽?!”我忍不住惊呼起来,“你……”
导演和摄影师双双投来狐疑的目光。
我还未说出口的话立刻哽在了喉咙里。
“没,没什么,”我掩饰地干笑两声,“刚刚有只猫,吓了我一跳。”
我走到角落,用余光瞥那个男人。
他居然在笑。
这个害我倒霉至今的罪魁祸首,居然有闲功夫嘲笑我?
我又气又恼,愤懑地瞪着他,“你既然要走,干嘛还要回来?”
“想你了。”他深情地望着我。
我不想搭理他,紧接着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这些天,你受苦了。”戚砚泽终于收敛起肆意的笑,眼底泛着盈盈光泽。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的确遭逢了各种磨难,痛苦绝望全都压抑在心里。
直到落入了他的怀抱,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鼻尖一酸。
滚烫的泪珠大滴大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两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转过身来,俯下头。
他的嘴唇很冰很凉,又柔又软,旖旎着温暖的气息。我不由自主沦陷其中,阖眸那刻,却冷不防瞪大瞳孔,将他猛得推开。
为何在面对他的时候,我总是不受控制?
明明是他害惨了我啊。
一边抹着微微红肿的嘴唇,一边朝那边导演和摄影师的方向看去。
幸好他们都沉迷于反复观察那段录影,没注意到我这里的情况。
就算他们看向了我,也看不见戚砚泽和我的互动,只会以为我疯了。
“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我尴尬的转移话题。
“现在还不行,”戚砚泽抓着我肩膀的手紧了几分,“跟我走,回剧组。”
他力气很大,我被掐得难受,“为什么?”
戚砚泽不再言语,眼神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只好走回导演和摄影师面前,小声建议,“要不我们先回影视城看看情况……”
导演骂骂咧咧地踢翻了脚边石块,“去你娘的苏婉婉,死都死了还要来干扰剧组的工作,真特么晦气!”
“人都死透了,她还能怎样?别影响到拍摄工作,”摄影师赔笑着安慰道,“或许是相机出了差错,网上不也有过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新闻么?”
“你是没听见,刚刚有很诡异的哭声,程小姐可以作证。”
摄影师想了想,“心理因素产生的幻觉吧。这段时间我经常能听到苏婉婉的声音,好像她就在耳边说话似的。”
“别说了,怪吓人的……但程小姐白天碰见的人怎么解释?”
“如果是鬼,更不可能在白天出现了。我猜肯定是苏婉婉的姐妹,家属不满,假借她的名字回来,故意吓我们。”
“有点道理。”
“就算苏婉婉真回来了,明天我请个道士做场法事,多给她烧点纸钱,再给她家里人多些抚恤金,让她安安心心去了,万事大吉。”摄影师没心没肺地笑着。
这波安慰还是很管用的,导演心情仍旧不好,但脸上阴云散了许多。
摄影师抹了把汗,上前跟我打招呼。说他姓刘,待在这个剧组三年了。
“程小姐,你相信鬼魂的存在吗?”
我被口水呛得连声咳嗽,瞅了眼旁边大步流星的某人,无奈地耸耸肩,“刘摄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