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分宾主坐定,杜仲见张凡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眉头微微一皱:
“不是说半夏请我赴宴吗?你怎么跟来了?”
张凡一愣,暗道还挺会挑刺的,当即起身,让了半夏坐在了主位。
金铃儿低头憋笑,张凡坐在她旁边,悄悄捏了她一把。
金铃儿偏过头白了他一眼,桌底下脚尖踢了回去。
张凡吃痛,不敢作怪,乐呵呵的吩咐小二上酒上菜。
往日里他们一起都是很少喝酒的。
奈何今天有所图谋,不喝不行。
酒菜齐备,张凡端起酒杯:
“相逢即是有缘,杜兄弟,满饮此杯,不愉快的就让它过去吧?”
当着半夏,杜仲不愿失了风度,亦是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爽快!”
张凡赞了一声,起身添酒,又把杯子举了起来:
“杜兄弟,张某久慕天道盟侠义之名,心神向往,日后还望多多提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冲的是天道盟的名头,杜仲不好拒绝,又是一口干了。
张凡还是不怎作罢,满上酒水,再次把杯子端了起来:
“杜兄弟,你我竞争,本是君子之约,不论胜负,大家都是朋友。”
提及半夏,杜仲当仁不让,这一杯怎能不喝?一扬头,又干了。
三杯下肚,脸上微红,暗道酒水劲大。
张凡放下酒杯,心里偷笑,杜仲也是医家,下药自然不成,人家轻易就能识破。
待客的酒水是他特意交代帮众淘换的百年老酒,要的就是一个味醇劲大!
趁着夹菜的功夫,张凡冲金铃儿使了个眼色。
金铃儿会意,端起了酒杯:
“杜公子对半夏照顾有加,我这个做姐姐敬你一杯。”
杜仲见了赶忙起身,口称客气,不敢怠慢,一口喝干,还亮了个杯底。
他可是知道金铃儿跟半夏情同姐妹,半夏非常听这个姐姐的话。
喝了不算,赶紧满上一杯,起身回敬。
金铃儿掩嘴一笑,也是受了。
片刻之间,五杯百年老酒入喉,杜仲也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修为在身,不致当场出丑。
只是心里有些奇怪,明明是半夏宴请,如何一言不发?
抬眼望去,小医仙低垂脑袋,似乎兴致不高。
这是怎么?
杜仲心头疑惑,出言询问:
“半夏妹妹这是怎地?莫不是哪里不适?”
说着便要起身把脉,神情那叫一个紧张。
张凡心里狂翻白眼,赶忙拦住,出口解释道:
“唉!半夏身体没事,心里也事!”
说着摇头叹息,作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来。
杜仲一怔,有些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
“半夏妹妹可是遇到难事?且说说看,杜某能帮的一定帮忙!”
半夏憋了半天,一桌子酒菜不让她吃,还不让说话,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可又记得张凡的嘱咐,只是努力挤出眼泪,垂泪无语。
杜仲见了美人垂泪,心里那个着急,问又不说,只能干着急!
金铃儿适时起身,来到半夏身旁,掏出手绢替她轻轻擦拭。
也是叹了一气,才代为作答:
“杜公子,你也知道,我这妹妹生来命苦…”
张凡坐在一旁,强忍笑意,发现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就连半夏个傻丫头也能演的似模似样,更不要说鬼灵精的金铃儿了。
通过金铃儿的话语,杜仲知晓了半夏的身世,只不过张凡他们有意图谋,硬生生的给半夏塞了个亲哥哥。
只说半夏身世凄苦,自幼流落,无依无靠,最近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不曾想这个哥哥竟是走上了歪路!
好人不做,偏去那山上做了麻匪!
说到这里,金铃儿不往下说了,装作自责多嘴,又自罚了一杯。
杜仲见状赶忙陪了一杯,解释是他多嘴先问的。
一杯老酒下肚,再看半夏,心里忍不住的心疼起来。
身世凄苦也就算了,咋还遇到这么个哥哥?
见时候到了,站在半夏旁边的金铃儿悄悄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半夏得了信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让杜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