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打架？”王超看着周序礼，语气有些生硬。

周序礼大敞着一双长腿，坐没坐相的，像是刚注意到手上的伤，低头看着已经凝固的血迹，“就那些破事呗！看不惯他们！”

王超叹口气，“那女孩儿你认识？”

周序礼抬起头，看了眼端坐的沈南枝，这会儿脸色倒是好看了点，恢复了血色，他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女朋友？”王超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周序礼转过头，嗤笑一声，语气飘飘然，“王警官，您还真是思想前卫啊！”他敛了笑，“刚认识的，那帮人欺负她，我们正好路过，碰见了就救她。”

王超做记录的手一顿，转头看了眼女孩，衣服还算整齐，脸上也干净，“去叫顾唯！”也不指望这小子能好好做笔录，满嘴没个正经话。

周序礼巴不得，起身过去，点了下顾唯的肩膀。

“王叔”，顾唯坐过去，打了声招呼。

王超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你现在怎么也跟着他们乱来？”

顾唯跟这群人不太一样，他长得好，学习也好，看起来就是个好学生的样儿，不应该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但他和周序礼是发小，从小穿一条裤子，从幼儿园到高中，就没分开过。

他弯唇笑起来，眼神有些无辜，“王叔，您这是什么话，我们救了个人，这次也不算乱来吧？”

王超自然知道他跟周序礼有多铁，甭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关于周序礼的不字，“行了，别跟我贫嘴，赶紧的，把刚才的经过说一遍！”

沈南枝的思绪有些飘远，上一次去警察局的场景，历历在目，过去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而已，两个月，她从北德来到顺宜，天南地北。

身旁有人坐下，她回神，眨了下眼睛，握紧手心的伤。

周序礼往后靠，散漫的坐姿，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格外拥挤，长腿敞着，几乎要挨到身旁人的裤子。

沈南枝往旁边移开一点，他看着她的动作，目光快速扫过她的肩胛骨。

大概是他这个人本身就让人移不开眼，沈南枝有些坐立难安，视线不自觉的就往他身上粘，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

周序礼将她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收了腿，直起身，看起来像是在向她靠近。

她感受到一股炙热的气息，一种夏日里，少年应有的热烈感。她闻到一种香，不似女子的那种浓烈，淡淡的，像是香水的尾调，清冽，又让人忽视不掉。

沈南枝终于看见他手背上的伤口，昨天那块地方还血肉模糊着，今天那几拳，估计都能见到骨头，“你的手......”

从刚才在胡同里，这姑娘就没开口，这会儿的声线都是抖的。

周序礼看着自己的手，淡淡开口，“没事。”怕吓着她，他转了下手腕，手心朝上，掩盖那处的伤。

沈南枝也转过头，又看向别处了。手心火辣辣的疼，但还好，能忍。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下午三点了。她抿唇，还没去书屋那呢。

王超跟她招了下手，她起身过去。

周序礼看着她小步的走过去，姿势有点奇怪。他皱眉，目光停在她那双细腿上，受伤了？

沈南枝话很少，王超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说着说着，周序礼就看这姑娘弯下腰，开始卷裤腿，细白的小腿毫无征兆的撞进周序礼眼里，他面上没什么波动，左手已经慢慢蜷缩成了拳头。

“膝盖上的伤”，沈南枝把裤腿卷到膝盖，上面磕出些印子，甚至有几处像是石子磕出来的小洞，渗着血丝，她继续，挽起上衣的纱袖，“手腕这里，是他们拖拽我的过程，造成的伤。”

周序礼坐在最外侧的椅子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手腕上的红痕，她的肌肤泛着冷光的白，显得那处痕迹红得发紫。

“手心里也是，他们多次拖拽我，还试图动手打我”，她偏头看了周序礼一行人，“然后是他们帮了我。”

她说得很平静，条理清晰，全然没了刚才的害怕，周序礼眯起眼睛看她，是在怕我？

王超叫了个女警，帮她处理身上的伤，她喊了句，“姐姐”，女警抬头，眼神难得的温柔，她继续说，“能给他们也处理下伤口吗？”

周序礼从自己的伤口上抬眼，看了眼她涂了消毒水，还在冒泡的伤口。突然就扯唇轻笑了下。

女警把手里的医药箱递给他们，“自己处理！”

刘扬笑嘻嘻的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