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刚醒过来的叶凌还有些恍惚，睁眼看见熟悉的灰黑色天花板，叶凌还有一瞬间怔愣。

她死了？

不对。

她分明还能感觉到喉咙因为太过干涩，连极浅的呼吸都想要咳嗽。

那她怎么回来了？

还没等叶凌想明白，门前的动静便告诉了她答案。

“你醒了？”

叶凌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偏头一看，果然是方霁燎。

此时方霁燎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带着些什么。

“你怎么在这？”叶凌此时没彻底醒神，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些懒散。

闻言，方霁燎手里动作一顿，随后才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本来是想来你家睡一晚的，没想到反而是我来照顾你。”

“......”

是了，叶凌记起来了。

昨天下午，她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便依着自己倒在雨里昏了过去。

看样子应该是方霁燎把她救了回来。

“谢——”因为喉咙太痒，叶凌话还没说完就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见此，方霁燎把桌上的温水递到叶凌手里，“快喝点。”

叶凌仰头把水灌进喉道，才缓和了咽喉里的痛痒感。

“谢谢你。”叶凌看向方霁燎，恰好和方霁燎的眸光交汇。

“谢我啊？”方霁燎别开目光，调笑着说道，“光说怎么行，这几天我要睡你这。”

叶凌没有任何拒绝他的理由，便答应方霁燎的要求，“好。”

“......”方霁燎沉默了，他感觉今天的叶凌着实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道，“喂，你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抱着朵花倒在家门前？”

听到方霁燎提到那朵葵花，叶凌终于有了些精神，她掀开被子下床想要去找那朵花，却被方霁燎拦住了去路。

“你干嘛？”

“我要去找那朵花。”

“那朵花已经被人当垃圾扫走了。”方霁燎说完，明显感觉叶凌整个人都愣了一瞬，随后，叶凌像是失了魂的娃娃一般直接栽倒在地。

“喂！”方霁燎上前把叶凌抱着，没让她继续往地上倒，“叶凌？！”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许久，叶凌才回过神来，“我没事了，你松开我吧。”

方霁燎放开叶凌，然后就瞧见叶凌眼眶红红的，像是下一秒钟就能哭出来一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

“我要去上班了，你如果想留在这，就留着吧。”说完，叶凌直接往门前走。

还没走几步，就被方霁燎拉住了手，随后，叶凌感觉到手里被塞进什么温热的东西。

叶凌瞥过眼，才发现是一个白面馒头。

“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出门不过片刻，就碰到了骑车来找叶凌的陈璟煜。

陈璟煜见到叶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瞧见叶凌边上的方霁燎。

两人这是第二次见，但明显这次的气氛比之前更焦灼。

陈璟煜朝叶凌看去，发现叶凌居然被那人搂着，一时间，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叶凌，他怎么和你在一起？”陈璟煜虽然生气，但语气里没有丝毫不悦，他相信，叶凌会给他一个说明。

叶凌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陈璟煜，下意识就想往他那边走去。才走一步，就被肩上的一股力拉了回来。

是了，她差点就忘了，她可是杀人犯。

而陈璟煜是警察。

看着叶凌逐渐赤红的眼睛，陈璟煜以为她是被身边人强迫不准上前，顿时戾气暴涨。

“把她放开！”

原本一脸狠厉的方霁燎瞧见陈璟煜如此，反而嘲讽的笑了。

思索不过片刻，他松开叶凌肩上的手，“你看她跟你走吗？”

话虽如此，但方霁燎其实心里没底，他不确定叶凌会不会背叛他，如果叶凌果真往陈璟煜走去，那他就当真认错这个人了。

在他这里，叛徒只能死。

叶凌抬眸，将陈璟煜眼里那份期待看得分明，可她不能走向他。

方霁燎有句话说的不错，他们才是一路人。

陈璟煜和她，永远都不可能。

从她第一次把刀刺向孙大柱心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如今她和陈璟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