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步邹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完全想象不到这些话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
怎么回事?
这令青洱投个塘后,都学会骂他了?
梁步邹的脸一黑,猛地上前一步掐住她的双颊,阴狠的警告道:“令青洱,本相也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辱骂的?”
令青洱被掐得生疼,整张脸皱巴在一起,眼神却异常的倔犟凶狠。
十指攥紧成拳,疼得眼底水花泛起。
没用――太没用了!
想她堂堂一届断人生死的国师,如今竟沦落到被人掐着脸,疼到眼泛水花!
令青洱艰难的抬手抓着梁步邹的手腕,卯足了劲的挠他,眼底翻涌着无上恨意。
梁步邹皱眉垂眸看了一眼,不悦的嘶了一声,余光触到那似有若无的泪水,又愤愤的将其甩开。
“砰!”
一个不稳,此刻身体极为虚弱的令青洱直接被甩得撞上床沿,发出一声巨响。
刹那间,眼冒星花,脑袋嗡嗡直响。
这该死的废物身体,太差劲了!
梁步邹微微一惊,大手下意识想上前拽过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微抬下巴,眼神流露出少许的复杂,却仍旧寒声呵斥道:“给本相老实待着,再敢出去寻死觅活,惹事生非,本相就把你的双腿废了!”
话落,梁步邹最后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令青洱,直接离开。
一旁的亲沐护卫也恰巧从那被打碎的药碗中起身。
“咔吱”一声,大门被恶狠狠的甩上。
令青洱咬牙爬起,手捂着额头,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
“呸!”
想害原主的人层出不穷,这她都能应付。
唯独那该死的梁步邹!十蛊入不了他的身,而她只能任他宰割!
这究竟怎么回事?
令青洱缓缓坐起,趴在床上养神,嘴唇蠕动:“褐蛊!入体!”
渐渐的,小到近乎无形的小蛊虫就入了她的体内,替她松松骨头。
她的十蛊除了洞人心外,还能附加疗伤的作用。
此刻这具废物身体,恰好需要。
屋外。
梁步邹背着手走在路上,神情肃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不近人情。
“大人,那碗药有问题。”
亲沐跟随在他身后,陡然严肃出声道:“属下方才细细查看过,那碗药似乎被人动了手脚,味道不太对。”
梁步邹的脚步一顿,想到入门时看到的那副场景――
“令容茵拿过去的?”
亲沐:“是!”
梁步邹彻底疑惑了。
原本他以为,令容茵没什么心机,更没那令青洱一半的歹毒。
未曾想,令容茵表面哭啼着替令青洱求情,背地里却想给她下药?
亲沐试探性询问:“大人,要不要把容茵小姐抓起来问问?”
“不必!”梁步邹抬手阻拦,冷淡道:“没搞清楚令冲那老狐狸的计谋之前,切莫打草惊蛇!”
“想来也是,令冲的两个女儿,就应该一个比一个歹毒!”
梁步邹冷冷一笑,继而转身往院里走,“看好令青洱,盯死令容茵,本相倒要看看她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亲沐点头后道:“对了大人,昨夜那几个乡野的莽夫此刻还在后门外,赖着不肯走。”
“可要继续用他们?”
毕竟他们的计划还没完成。
梁步邹一想到这个就头疼,挥手不耐烦道:“打发走,本相不想再看到他们!”
“没想到令青洱这么废物,随便吓唬一夜就沉塘!还毁了本相的冬日荷花!”
亲沐闻言,无语的闭上嘴。
末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大人——女子失身――可不是随便吓唬。”
梁步邹猛地转过头,气恼的反驳道:“这不是没失身?”
“本相又没让人真毁了她的身子!”
亲沐低头,弱声道:“夫人那名声――不就毁了――”
梁步邹的剑眉顿时一拧,“你!”
亲沐赶忙道:“属下立马去派人盯着夫人与容茵小姐!”
话落,赶忙溜走。
梁步邹停在原地,脸色阴沉可怖,那眼神似乎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