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氿离得近,瞳孔透亮,勾着头看着,还赖在地上坐着。
众人纷纷看着柏姜师弟,满脸泛着鲜润的绯色,几乎蔓延到了耳根,精致的眉眼染着怒气,气急败坏的样子活脱脱地美人动怒。
师弟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白芨纤细的胳膊交叉环抱在胸前,识海中小踏的提示音还在一直哔哔。
一股躁意涌上心头,“啊!好烦…”
她手中捏着诀,对着渊墨临愤愤的竖了个小拇指,原地闪现蹦走了。
都是亲传弟子,干嘛要让着你!
众人哄堂而散,空气渐渐静了下来。
紧跟着渊墨临其后的翰亦书刚到,便看到了这一幕。
渊墨临感受到身后的一股劲风袭来,躲闪不及,一小缕头发在空中直接被削断。
“白及在哪?”是翰亦书的质问。
渊墨临看着翰亦书清俊的五官,眼眸森然说道:“你何苦为他贪玩如此打掩护?”
“呵,掩护?”翰亦书力道不算轻,是动了真格,他满心欢喜去无望崖接白及却扑了空,在谷里找了很久,根本没有白及的身影。
“我全都知道!”他咬着牙,几乎从牙缝里说出的这句话,眉眼间都是锋利。
他在山下听的真真切切,白及亲口说的!白及是个断袖!
师弟总是喜欢粘着渊墨临他不是不知道,现在一切都有了原由。
他这个人向来懒散,若他肯花时间修炼,什么沅清谷的亲传弟子,根本就不会有他渊墨临这号人物!
渊墨临唇线抿直,被翰亦书缠了一天,似乎也有些火大,他鲜少动怒,此时脸上没了半点表情,一个闪诀,消失在了原地。
这也不是对方第一次给白及打掩护,几日不见小师弟,他知道对方肯定私自下山游玩去了。
如今找不到人却来质问他?
他何曾不想见到“他”?
翰亦书看着自己的几掌似乎打进海绵里,没有丝毫回应。
打掩护?他都快将山下翻烂了,也未找到白及。
若不是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师弟何苦鬼鬼祟祟如此辛苦躲藏?
白芨此时闪现到了一片漆黑的地方,她不走心的一个施法,一心只想着远离人群,却未想到被弹到了这么黑的地方。
自己修为弹不了太远的地方,她看着天空盘算着自己的定位,自己肯定还在榆峰。
万丈苍穹,寥寥星光无比黯淡。
白芨用脚尖探着路,慌乱中与前面的黑影撞了个满怀。
“啊!”她被吓得失声,一声娇喝!几乎吓出来她的原音,她惊恐的伸手摸着面前高大的石头,拍了拍。
“什么玩意?”
“恩?”什么石头摸着还有点弹性。
很快一双大手制止住了白芨乱摸的小手,渊墨临把她的手腕抓在手心,软糯细腻的手感从手心传来,一股熟悉的手感涌上心头。
白芨突然被扼住了手腕,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炸胡着在空中胡乱拍打,试图甩开手腕上的清凉。
渊墨临听着对方雌雄莫辨的声音,眼角溢出一丝柔光,抱着眼前的人就闪到了亮堂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
白芨被吓得眼眶发红,双眸积满了泪水,珠子几乎摇摇欲坠,一张脸苍白到了有些病态的程度。
自己的一只手还在渊墨临的手中拉扯着,她不明所以看着对方。
渊墨临看清怀里的小人后,徒然松开了手,直直后退了一大步。
原本明亮的深眸就这样遮了一层柔雾,黯淡不明。
他一脸沉重地看着面前一头银发,小脸吓得惨白的“少年”,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对不起,柏姜师弟,是我失礼了。”
他以为他捉住的是那个贪玩的小少年……
白芨紧张的环顾了四周,心中还存着不安。
“有!病!”
她气的肩头发颤,不停顺着呼吸,看着莫名其妙神叨叨的渊墨临,抬脚愤愤便要离开。
脑袋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撤回了脚步。
“你的弟子屋为什么还挂着旗帜?”
白芨被冒犯的连称呼都懒得喊了。
“旗帜?”渊墨临深思了一下。
“我有许日未归,所以并未有空撤下那些旗帜,你拜师那日,我将整个榆峰都挂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