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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

栾晓七跟着安颜回到安颜家,一路上栾晓七好几次想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看到安颜平静到异常的脸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栾晓七只能一直牢牢地挽着安颜的胳膊,栾晓七想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安颜看好,不然这架势看起来安颜搞不好会突然奔到车辆来回飞驰的道路当中去也是说不定的!

终于安全地回到了家里,安颜进屋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气喝了下去。就在栾晓七实在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决心一定要问个清楚的时候,安颜先开口说了话:“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这是最后的单身汉派对,过了这个礼拜就要真正地完成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了!

那天一群男人在一起为张莫扬庆祝,玩得很尽兴。难得已经喝得晃晃悠悠了的张莫扬还能找到回家的路,一到家就跑进洗手间吐了。安颜搀扶着张莫扬躺到床上,给他脱衣服和鞋子,打来热水给他擦脸,做着一个小妻子应该做的全部事情。

在安颜给张莫扬擦脸的时候,张莫扬抓住安颜的手。安颜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相反觉得很幸福,轻声说:“乖了,别乱动。”然后,张莫扬喊了一个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但是……不是安颜!安颜的思维好像顿时凝固了一样,手里的毛巾静静地掉在了地上。张莫扬还在呢喃着那个名字,直到沉沉睡去。

安颜不知道自己就那样呆站了多久,有一段时间甚至感觉胸腔里装着心脏的那个地方好似是镂空的。直到咸咸的眼泪流到嘴角,才仿佛又开始有了呼吸,才找回了知觉。

安颜从不翻看自己男人的东西,可是那一刻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安颜掏出张莫扬的手机滑开。张莫扬每天睡前都会删除手机里的各种不重要的信息,这不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只是一种洁癖,精神洁癖、手机洁癖——不会在手机里存储多余的东西。张莫扬的这个习惯安颜是知道的,所以张莫扬的手机里是不应该有那条半个多月前就已经收到了的消息:“……听说陈若琳在国外结婚了,看来她的确不会回来了……”而短信的日期显示正是张莫扬向安颜说结婚的前一天。

这是安颜一直不敢直面探究的黑洞,却以这样一种不劳而获的方式得到了答案。安颜以为自己主动向张莫扬提出正式交往,而张莫扬也答应了两人的恋爱关系,这是小伊人给自己算过的那一卦里所说的“峰回路转”。但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安颜一厢情愿的臆想,原来关于张莫扬这个人,应该做的从来都是那一卦里的另一个方向——回头是岸……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挣扎还是挣扎。安颜在心里没日没夜地反复默念着:就算现在他最爱的仍然是另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对我很好,而且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改变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安颜几乎就要成功地说服自己忘掉那个夜晚、忘掉那条消息。可是最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生日里,还是与携子之手保持了一个转身的距离,安颜始终做不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妥协到去做另一个人的影子。

刚才在栾晓七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安颜黯然地转身准备离开。张莫扬惊讶地拉住安颜的手,可是安颜执意要走,张莫扬只好跟着安颜一起走出了民政局大楼。他们并没有走远,只是走进了侧面的一条小路。

“阿颜,怎么了?”

安颜只说了两个字:“若琳。”只这两个字,张莫扬无言以对……

“那天你喝醉了,一直……在喊这个名字。还有……很抱歉我看了你的手机……”

张莫扬明了了一切,看着眼前低着头不再说话了的安颜,心里同样也非常难受。愧疚、心疼,伸手把安颜拉进怀里,但是和安颜一样——沉默。就这样安颜在张莫扬怀里一点一点地绝望,安颜是多么希望张莫扬能向她解释些什么,只要他解释,即便她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骗人的,她也会选择再勇敢一次!可是……

“你果然……不是我的,从来,都不是我的。”

栾晓七听着安颜娓娓道来,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安颜一直保持着没有丝毫涟漪的表情。栾晓七突然抱住安颜,“小颜,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啊?别这样,你别这样!”然后安颜的肩膀开始颤抖,从小声的啜泣一直到撕心裂肺的哭泣!泪水像水帘一样划过安颜的皮肤,惹得栾晓七都跟着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哭着睡着了还是在睡梦中哭泣着,就这样栾晓七一直陪着安颜,半步都不敢离开。早上一束阳光照进屋里,栾晓七突然很警觉地醒了过来。看看身边,安颜已经不再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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