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烛火轻轻摇曳,萧凛看着正在吃酸食的叶冰裳,黄色的烛光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
“在般若浮生时,我便感叹女子的不幸大多来自于男子。”萧凛慢悠悠开口,使得叶冰裳抬眸看过来。
他继续说道:“不过桑酒可怜与叶夕雾毫不相干,般若浮生,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幻境。”
“夫君说的对。”叶冰裳温柔一笑,将话题换成被抓的叶夕雾身上,“如今澹台烬和三…叶夕雾被抓进牢中,夫君想怎么处理?”
萧凛没有告诉叶冰裳他的打算,而是继续将话题拉回在般若浮生一事上,他语气依旧平静:“冰裳,你经历了这场幻境,可有什么心得?”
叶冰裳盯着盘子中的酸梅,语气依旧温柔,吐出的字就像是云烟,飘渺不定,什么都抓不住。
“冰裳的心得吗,只不过是拘泥在情爱之中,上不得台面的想法。”
萧凛直接站起身,他不知为何直接跨着大步走了过来,坐在叶冰裳的对面。
“那个占了叶夕雾身体的女妖说你杀了叶老夫人,你……”
他突然又说不下去了,这显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与他往日的君子形象大相径庭。
“夫君是相信一个女妖说的话吗?”叶冰裳看着萧凛那双眼睛,那双充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带着他或许都没意识到的怀疑。
“我…”
“若真是我杀的,夫君是要派人将我送进大牢吗?”叶冰裳再次反问,看着萧凛不说话的姿态,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夫君若是怀疑是我杀的祖母,那你就去调查吧。”
萧凛看着她温柔的神情,一时觉得自己像是被她看穿,自己犹豫的内心被她剖出,赤裸裸的展示在空中。
“我先去处理公务,你早些休息。”萧凛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匆匆离去,看着背影略有些仓惶狼狈。
帐子帘又被掀起,面色带着担忧的嘉卉看着叶冰裳。
“王妃,看管大牢里面的人说,叶夕雾一直说你杀害祖母,甚至还说王妃你三番四次的对她下手,还吵着闹着要见王爷。”
“她也就这点本事了,澹台烬呢?”叶冰裳嗤笑一声。
“澹台烬被压制了力量,如今关在牢里,比叶夕雾安静多了,也不说什么,做什么。”嘉卉走到叶冰裳跟前,“王妃,我们要去牢里见见叶夕雾吗,若是王爷……”
“不用管她,萧凛是不会帮她的。”叶冰裳往嘴里塞了颗酸梅,“既然她还有力气大喊大叫,那么就停她几顿饭吧。”
叶冰裳摸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想起萧凛方才说的那些话,更觉得男人不可靠,这些情情爱爱,哪有实实在在的权利靠谱。
嘉卉看着被吃了一半的酸梅,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听周嬷嬷说王妃这一胎定是个男儿,王妃生下的孩子,也绝对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倒不如聪明一些。”叶冰裳提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脸上的笑也带上了温度。
“王妃生下来的孩子肯定冰雪聪明。”嘉卉说了两句没营养的话,看到叶冰裳打了个呵欠,就开始拆叶冰裳头上的珠钗。
如今抓到了跑走的质子,完成了任务,自然也不用留在这鸟不拉屎的荒渊,叶冰裳想着萧凛那犹豫的神情,心里就有了把无名火,随后脸上的笑容又变成了嘲笑。
叶冰裳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看着铜镜中依旧美丽的面庞,看着那观音相,又想起般若浮生的画面,她被活生生炼成丹药的痛苦,随后表示对于强大力量的渴望。
腾蛇圣女——天欢的强大力量与权势,让她不由得心脏砰砰直跳,可天欢的一颗心挂在男人身上的愚蠢,又让她有一种钢铁不成钢的愤怒。
般若浮生里面发生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妖的回忆,回忆这种东西一向半真半假,后面桑酒入魔便可以杀了天欢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实的。
叶冰裳心里慢慢复盘般若浮生发生的事情,只觉得里面有不少的漏洞,但这已经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与她现在毫不相干,她也懒得思考这幻境隐瞒的东西。
天欢是天欢,而她是叶冰裳,一个普通凡人而已,这些神魔之间的事情,与她的世界隔得太远了。
另一边,萧凛来到了庞宜之的帐子中,庞宜之依旧是懒懒散散的姿态,头发依旧乱七八糟的扎着,看着萧凛过来,他还有些吃惊。
“你怎么了?”庞宜之给他倒了杯酒,“头一次见你大半夜来我这儿,不陪你的王妃了吗?”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