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有着一股血腥味,黎苏苏疼的要命,叶冰裳擦着她脸上的冷汗,看到澹台烬还在流血的伤口,说:“父亲,让他一直流血也不是办法,给他包扎吧。”
叶啸深呼吸几口气,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女儿,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无奈的长叹,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整个背都弯了下去。
他不说话便是同意,叶冰裳递了个眼神,那些婢女们立刻会意,将澹台烬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女郎中包扎伤口。
房间里的气氛热闹又沉默,热闹的是这些婢女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沉默的是她们的主子,全都不说话,叶夕雾坐在床上,叶啸站在闺房门口,身后是叶冰裳,澹台烬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被女郎中包扎伤口,而叶清宇站在外面。
在这种氛围下,婢女们都将脚步放的极为小心,更是低着头。
黎苏苏更是不敢说话,将头撇到一边,像是在闹脾气一样,她摸着已经平下去的肚子,想到那小小的一团肉,两颗黑豆一样的小珠子是它的眼睛。
她只是无意间瞟到了一眼,但那种模样的东西,却足以深深刻进她的脑袋里,让她忘不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是魔神的孩子,搞不好日后会成为什么隐患,但听到自己以后不能生育,甚至还活不过二十时,她不可避免的升起一种失落惆怅的情绪。
一个女人若是不能生育,那还能叫做女人吗?但好在这具身体不是她的。
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黎苏苏咬着唇内的软肉。
“父亲,既然三妹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叶冰裳开口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叶啸深深地看了眼叶夕雾,随后吐出一口长气,离开了这个院子,叶清宇也紧跟其后,安慰着自己的父亲。
叶冰裳看着黎苏苏,只觉得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多么的讽刺,一直疼爱着叶夕雾的他们,居然还没发现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
“姐…姐姐…”黎苏苏看着叶冰裳一直盯着自己,莫名觉得有些忐忑。
叶冰裳叹了口气,她走过去坐到床边,看着黎苏苏苍白的脸,更是怜惜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本来身体就不好,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我…我只是担心父亲真的会杀了澹台烬。”黎苏苏也知道刚才的自己有点太卑微了,看着依旧美丽的叶冰裳,又想到自己的狼狈,更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夜也深了,明儿我还有事儿,就不留下来陪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走。
“嗯。”
经过香炉时,里面的香已经燃烧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线索,也没有人会怀疑有人会往香里面下催情药。
只可惜,叶夕雾没死,居然只是孩子掉了,命还真是出奇的硬。
离开了叶夕雾的院子,嘉卉提着灯照路,天空之上的月亮已经位居中间,四周更是静悄悄的,安静到可怕。
叶冰裳回想刚才那一幕,叶夕雾宁愿拖着刚救回来的身体,都要救下澹台烬,生怕他死了的样子。
她的脚一顿,身体微转,看向叶夕雾的院子。
“小姐?”嘉卉不明白小姐突然停下来是做什么。
叶冰裳远远的看着还亮着灯的院子,听到嘉卉的询问,她垂眸,转回了身体。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这样摸不清首尾的话,更让嘉卉脸上浮出迷茫之色,虎头虎脑的继续提灯照路。
大婚之日快要到了,宫里也派了教养嬷嬷,教授叶冰裳宫里的规矩,一言一行,作为王妃的礼仪。
叶冰裳便没了时间去叶老夫人和叶夕雾的院子中进行每日问候,只能每晚听嘉卉传来的一些情报。
什么叶夕雾和澹台烬在一起吃饭,什么一起游玩,什么拉近了关系。
这样的情报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这两个人想起一下子放下了过去的矛盾,成为一对夫妻。
但叶夕雾是这样的性格,但澹台烬绝对不是,那个男人睚眦必报,叶家割了他的舌头,又封了他的妖力,又怎么摒弃前嫌,与叶夕雾卿卿我我起来。
叶冰裳看着兵书上那写着笑里藏刀的四个字,只觉得这澹台烬倒也真是个人才,只可惜马上就要大婚,实在抽不出一点时间来处理澹台烬。
澹台烬想做什么,叶冰裳也不是猜不出来,无非就是告诉叶夕雾叶家隐瞒她的事实,把整个叶家闹得鸡飞狗跳,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