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的目光就像是躲在阴暗处的黑蛇,她直直的看着叶冰裳,看着发生在她眼前这姐妹情深的一幕,听着受害人与真凶相处融洽的一幕,她的内心就像是被烈火炙烤,让她浑身难受痛苦。
她不知道为何陛下对他们叶家竟如此忌惮,更不懂叶冰裳为何敢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她在心里骂着叶冰裳,看着那张观音相的脸,与她所做的恶毒,此时那张美丽的面容在她眼中变得狰狞,丑陋。
貌若观音,心如蛇蝎,佛口蛇心的狠毒之人!
叶老夫人的呼吸都粗重几分,她想要说出害她如此的是叶冰裳,是这个被他们赞颂的“小观音”,可她只能发出不明的嗬嗬,甚至让她的孙女都厌恶她难听的嗬嗬。
她这才明白叶冰裳让她这样,又何尝不是杀人诛心,她要她眼睁睁看着叶家的衰败,到头来,还要依附在叶冰裳这个真凶身上,维持着昔日的荣华。
这是叶老夫人万不能接受的,她是盛帝的姑母,是萧凛的长辈,她嫁的夫家是盛国的大将军府,手中握有一半的兵权,他的孙子,更是未来会继承她儿子大将军的位置,日后他们叶家还有爵位,就连陛下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
可偏偏出了个叶冰裳!出了叶冰裳这个大逆不道,佛口蛇心的白眼狼!
为何,为何陛下要这么对叶家!
她是他的亲姑母啊!!!
叶老夫人心中的想法变成更为激动的嗬嗬声,她努力用全部的力气让自己发声,可这些都是徒劳的。
就像是叶冰裳掌控叶家那么轻松一样,叶冰裳轻轻地将帕子移到她的嘴角,将那流下的涎水擦拭干净,随后左手轻轻握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这烦人的嗬嗬声总算是停了。
叶老夫人眼中的不甘,已经让叶冰裳毫无波澜,就像是她书案上已经看腻的冰花,更别说叶老夫人这如同枯树皮的面容,日日见着,已心生厌恶。
黎苏苏看着门口,这屋子里都是一股香味,闻久了有些难受。
“三妹妹,我知你心悦于澹台烬,但你是将军府嫡女,他是敌国质子,走的太近可不好,更别说他害你身体又垮了下去,又偷练什么邪法。”
叶冰裳将脏了的帕子递给嘉卉,随后让人将叶老夫人平躺,自己站了起来。
“姐姐,澹台烬没有姐姐想的这么糟糕,他极为听我的话,上次他伤口没好,我让他吃饺子,他还全部吃下,哪怕是流了血都没将饺子吐出,我想他大概也是喜欢我的,不然他怎么牺牲这么多!”
黎苏苏想起那次澹台烬满嘴血腥的画面,虽说第一次看着吓人,但其中包含的情意,又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叶冰裳听到这儿,侧头看着黎苏苏娇羞的神态,目光移向身后的嘉卉,见她也摇摇头。
难不成这对夫妻,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哑谜?
她目光闪烁一下,随后便说:“既如此,那我也不好插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正好今日到了你的解毒之日,澹台烬去你房间也正好让你适应一下。”
黎苏苏想起今日还真是解毒的日子,她早就听银翘说她身上的毒,需每三个月与澹台烬交合一次。
她顿时面红耳赤,一想到将要与小魔神行阴阳交合,内心说不出是期待还是惶恐。
想起自己还是个孕妇,万一床事激烈,伤着孩子又怎么办。
“姐姐,可我现在已有身孕……”
“女郎中为你调了一副安胎药,因为药劲强烈,所以只能在解毒之日服用。”
叶冰裳一副为妹妹着想的样子,将一切安排妥当的行为,更让黎苏苏有些感动,随后又想到她一未婚女子操心这些,不免觉得有些不干不净。
想着她一个将军府庶女竟成为六皇子正妃,怕不是早已与人有苟且之事,但想到给她下药的五皇子和叶泽宇,她又将心里的猜测压了下去。
叶冰裳已经不想再去思考黎苏苏在想什么,这女人满脑子只有情爱,甚至对女人还有莫名其妙的敌意,若不是澹台烬还不能死,身上又被她下了同生蛊,叶夕雾早就被她处理干净。
“谢谢姐姐了,那我就先回院子里,让澹台烬搬进我房间。”黎苏苏脸上挂着真心实意的笑容,随后又觉得不妥,压制住喜悦,说出这段话。
叶冰裳嗯了声,继续坐在床边看着叶老夫人,似乎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一阵。
黎苏苏走到门口,实在没忍住又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叶老夫人,却叫叶冰裳抬眸看着自己,让她顿时有了种被抓包的心虚,脚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