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会。”

谢珩的唇微微张开，又很快地抿起来。

骤然间涌出来的魔气使他的肩膀略微颤动了下。谢珩手指微曲，一点点将树的表面压得陷了下去。

视线中的一切事物都失焦般变得模糊起来。

漆黑的角冒了出来。细长的尾也随之而出，尾端缀着小小的箭头，却没有那么尖。离远了看会有点像爱心。

谢珩眼微阖，恶劣的念头逐渐升起：

想听见封潼的声音。随意的，撒娇的，理直气壮的，什么都行。他会把这些声音通通融化成细软而破碎的语调。

那人的手腕那么细，一手便可以圈住。皮肤也很白，留下痕迹后可以维持很久。只要他稍微用点力，脖颈也会后仰出漂亮的曲线。

随着这些思绪，耳边响起了嘈杂的音。

【想要就去。】

【去将他的声音，身体乃至灵魂都一并占有。】

【你还在犹豫什么？封潼只有一个。】

【仙者的时间那么长，谁能保证以后陪在他身边的还是你？彻彻底底的拥有才能安心不是吗？】

这声音勾动了那潜伏着的兽。

欲求疯长。

小人看了眼树表面陷下去的弧度，又看向谢珩面上的冷汗。它着急地团团转，忽然转身落到了地面。

小人身体抽条，再显现出来，就成了封潼的虚影。

将意识分成两份的封潼半垂眼，应付着谢珏的同时观察着谢珩的状态：“你还好吗？”

谢珩稍微睁开了眼。

封潼微怔，他看见谢珩的瞳孔中央冒出了心形纹路，虹膜似乎也在不断晕染着暧昧不清的颜色。

谢珩看着封潼的虚影，只觉喉间越发干涩：“还好。”

唇齿启合间，舌面上的暗纹也落到了封潼眼中。

封潼一时陷入了宕机。等等，什么情况？

封潼以为谢珩口中的角与尾是普通魔族的那一种，结果——

原来是魅魔类型的吗？

他安静了须臾。

一双手毫无征兆地攀上了谢珩的脸颊，干净的眉眼凑了过来。

谢珩的视野完全被封潼占据，他慢半拍地颤了下眼睫，随即听到了封潼染着点兴味的语调。

封潼：“你知道吗？你舌面有纹路。”

“我喜欢，伸出来，”那人随意说着撩拨人的话，“让我再看看。”

谢珩的呼吸愈发凌乱，随后，他缓缓张开了嘴。

封潼垂下眼，视线滑过魅魔纹路。

谢珩几乎觉得封潼的视线是有温度的了，他蓦地抓住封潼的手腕，将他拉近。

谢珩胸腔中漫出笑，侵略感也被暧昧不清的色彩掩得模模糊糊：“只是看看？”

不想亲一下？

封潼抵上他的肩：“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亲？我现在可是虚影状态。”

“嗯。”谢珩的声音很低，“要亲。”

呼吸相缠。舌疼，唇也疼，凶得不像个吻。

封潼略微皱眉，将谢珩推开了些：“怎么这么凶？”

推开后他又凑近，眉眼可怜兮兮地垂下，眼底却是笑着的：“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了吗？”

谢珩静静地看着封潼作怜的模样，从心脏迸出的感触一路摧枯拉朽，叫他轻叹出声：“你当然是。”

他温和地吻过封潼的眉眼，但那点凶意短时间内是敛不干净的，于是这吻热烈又烫人，带着不自知的刀锋。

风卷着点热度，某种隐秘的情绪在空气中炸开。

谢珩的尾巴缓缓圈上了封潼的腰。

封潼指尖微颤，接着听见谢珏那边传来了物品破碎的声音。

封潼只得暂时将主意识移回去。

谢珏看着回过神来的封潼，捏了捏指骨，声线放得柔而缓：“仙长，你刚刚在想什么？”

封潼扫过被摔碎的瓷瓶，慢吞吞地捧起脸，眉角眼梢沁出点缱绻的情意，全然一副热恋中的形象：“在想谢珩亲我时的模样。”

谢珏注视着封潼的眼神，没从中看出半分虚假。

她用食指指尖揉过太阳穴，轻叹了声，带着歉意：“日夜赶路之下，我的精神有点恍惚，不小心碎了个瓷瓶，仙长不会怪我吧？”

封潼摇了摇头，刚想说话，便感觉被谢珩咬过的地方被舔了下，腰部也有被磨蹭的感觉。

封潼：……

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