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封潼从榻上醒来,未见履鞋便赤着足踩在了地上。
早在封潼醒来之前,谢珩就起来了。
谢珩正站在训练场。
“谢珩,”他对面的人持剑而立,眼底覆染着恶意,“我名江淮,今日由你我二人进行对练,还请……赐教。”
话音刚落,江淮的剑就直冲谢珩而去,谢珩堪堪躲过。
江淮眉毛轻皱,对谢珩能躲开自己的剑很不满,他扫过不远处的观测人员。
谢珩抓住这一间隙,欺身上前,以剑柄击打在江淮的腹部,江淮闷哼一声,倒退几步。
江淮重新看向谢珩,目光狠戾,反手在木剑上加了灵力。
事实上,训练场的对练是不允许附加灵力的。
但他已经看过了,观测人员正在查看其他对练组的进度,没有注意到这里。
而且,他早看谢珩不爽了,明明没什么灵力,连用剑的姿势也可笑得很,竟然还能成为那位尊者的徒弟,平白享受着免费的丹药。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力道更大,谢珩右手的手腕被猛力击中,木剑陡然落地,碎成两截。
江淮看都没看那碎了的木剑,又是一击,轻嗤出声:“身为剑修却没了剑,你拿什么跟我比?”
谢珩眸若点漆,手诡异地扭曲着,他咽下涌上喉间的血腥味,静静地盯着江淮。
江淮被盯得后背微微绷紧,反应过来后便是浮上心头的恼意。
他手部的动作不停,谢珩也不断闪避着,身上的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持续增多,疼痛感也越发强烈。
与此同时,骨血发出了比疼痛更难耐的痒意,谢珩扯了扯唇角,眼底蕴起亮色的火光。
江淮看着白衣染血的谢珩,心生快意,那点绷紧感被他抛了个彻底。
有了免费丹药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压着打?
——“是吗?”
江淮身体微僵,半截木剑的尖端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的咽喉,低低的笑声夹杂着喘息在他耳畔响起。
这不可能!
谢珩的手指用了点力,江淮脖颈处渗出鲜血:“师兄,你刚刚说,没了剑怎么样来着?”
江淮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他无法判断谢珩是不是真的敢杀人,后背渐渐渗出冷汗。
江淮不由握紧了剑,咬着牙:“……我认输。”
恰巧返回听到这句话的观测人员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他看了看谢珩身上的血迹,又看了眼江淮喉咙处的血丝。
观测人员将半瓶伤药递向谢珩:“江淮,犯规一次,自行领罚。”
谢珩松了手,接过伤药,打开咽了颗,指腹顺势蹭去唇角的鲜血,余光扫过不远处几个神情忿忿不平的人。
他眼帘轻垂。
来,陪我往死练。
训练时间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谢珩托着沉重的身体回了府。
府中多了个藤蔓编就的浮空椅,椅子顶部的细长绳索带动着浮空椅在风中晃动。
封潼正斜斜地坐在上面。
他左腿曲起着搭在藤蔓椅的扶手处,右腿自然垂落,赤足随椅子晃动的幅度轻微晃着。
听到脚步声,封潼掀起眼,看见是谢珩时从椅子上落了下去。
然后,他扑到了谢珩身上,神情带着点不满:“我等了你很久,你去哪儿了?”
谢珩被扑了个趔趄,他压着推开的冲动伸手扶了扶封潼:“训练场有安排。”
话音刚落,谢珩就被握住了右手手腕。
温热微软的指腹在手腕内侧轻微地按了按,激起了细微的麻意,被丹药压下去的疼痛似乎也被带了出来。
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被人压着打了?”
这般说着,他的指腹依旧轻抵着那处皮肤。
谢珩略微抿唇,手腕以上的皮肤恍若都泛起了细密酥麻的痒。
他下意识地绷紧着身体,本想随意敷衍过去,对上封潼眼底的情绪,不知怎的,竟“嗯”了声。
封潼收回手,轻轻歪了歪头,好奇似的询问:“最后赢了吗?”
谢珩摸不准封潼的心思。他手指微微蜷缩,最终眯起眼睛轻笑了下:“赢了。”
听到这个回复,封潼的笑意更深了些,语调欢快地拉长,随口夸了句“不错”。
谢珩眼睑微垂,墨色睫羽遮住漆黑幽深的眸子,将话题拉回:“师尊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封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