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陈婆子来去匆匆,但扰了温家原本和谐的气氛。
温晴进了家就被白氏扯着问,“方才是怎么说的?那老婆子给你什么委屈受了?昨晚上也不说,都回家来了还逞能。”
这倒不是温晴不说,实在是方才看戏时才想起来的。
不过这事不好说,还有小孩在呢。
她支吾两声,往温昕身上瞥两眼。
白氏懂了,直接支使丈夫,“带昕姐儿出去玩会吧。”
温全还没应话,温昕先不答应了。
小孩声调高,叉着腰一脸不满,“我要听,我要和姐姐玩!”
还是温全出手,一把将小女儿捞起来,“你姐跟你娘说话,你就陪陪没人要的老爹好不好?”
小孩哼哼,“不好不好。”
温全笑哈哈地,“好嘛好嘛,爹给你买糖葫芦。”
他迈开步子要出门,燕飞天从房顶上翻下来,道:“全叔,我今儿就告辞了,正好一起走。”
本来吃过早饭就打算走的,谁知道出了王氏这档子事。
温昕抱着温全的头,偏头问,“燕子哥哥要回家了吗?”
燕飞天笑笑,“嗯。”
温晴才不信,这样子只能骗小孩罢了。
温全也不信,他一手扶着小闺女,一手过来拉他。
“一起出门逛逛,等会儿回来吃顿中午饭,给叔个面子。”
闺女跟他说了这小子的情况,既然在外面晃荡,好歹得给人收拾点行李,哪能叫人空着手就走了?
温全也不待他答话,架着一个拉着一个就往外走。
他步子迈得大,几步出了门,很快瞧不见三人身影,只有小孩的声音传来。
“……要三串,哥哥姐姐也吃。”
“你哥哥没在家。”
“那给燕子哥哥吃。”
白氏听见,哭笑不得地跟温晴说:“整个一小馋鬼,还给你们吃,你爹买了她一准能吃完。”
母女俩进了屋。
温晴想了下措辞,“我与徐清淮尚未圆房。”
白氏大惊,隐晦地问,“徐清淮有暗疾?不中用?回门那日你怎么不说啊!”
没种子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她没忘王氏的话,猜着其中有她的意思。
但,徐清淮与闺女成婚大半月后才去的京城,这大半月里,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整天整夜面对着妙龄貌美的妻子。
就算有老母亲在后边提点着,要把心思放在读书上。
又怎么样呢?
真的能忍住?
她也是年轻过的,刚成婚那会,全哥天天盼着太阳下山,天黑了好办事。
温晴干咳一声,将事情原委道来。
成婚那日,她坐在新房里等徐清淮陪客回来揭盖头。
徐清淮年少成名,身后无强力靠山,整个通太县不知多少人想拉拢他。
平时不得门路,借着他成婚喝喜酒,都想攀一攀关系。
他被灌醉了酒,扶着徐墨摇摇晃晃地回房,勉强掀了她的盖头,嘴里喃喃。
“叫娘子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他醉酒还惦记着她。
温晴哪舍得怪罪,忙问徐墨灶房在哪,她去给相公煮解酒汤。
徐墨正要领人去,就见王氏带着陈婆子来了,她们已经煮好了解酒汤。
温晴喊了婆婆,要将解酒汤接过来。
可王氏不理她,径自将她挤开,端着解酒汤唱着哄小孩的曲儿喂徐清淮喝。
接着,又叫徐墨和陈婆子搭把手,将徐清淮扶去澡间了。
温晴跟去想帮忙,就看见王氏进了澡间……
白氏不可思议,“王氏她,亲自,给成了婚的儿子擦澡?”
温晴已经震撼过一回了,现在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平静里。
“是的,徐墨跟陈婆子都出来了,只有王氏和徐清淮在里边。”
白氏抖抖手,追问,“还有呢?”
温晴继续说:“洗完澡,王氏睡在新房里,说是儿子打小都是她照顾的,如今喝得烂醉,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白氏面上都带着了些恐慌,她捏着温晴的手,有些结巴。
“你,你就看着?”
“啊,可能太震惊了忘了该干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