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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两个世界

陈希名来到姜南葵的身边,她的生活开始回归正轨。

他们俩加上钟星羽,三个人的小分队,联系愈发紧密。他们常常相约图书馆,读书学习,累了便出去闲逛闲逛。周井忆呢,还是和以往一样,在他自己的圈子里忙碌。有时候,姜南葵会觉得他们两个活在平行时空,永远不会相遇。

短暂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沈汀野,也消失了踪迹。随之,带走了一部分的周井忆。

他仍旧关心她,爱护她,给她做饭,提醒她注意休息,但仅仅是平常的相处。他有大波的同学、朋友要维护,姜南葵的排名,只是最最后。

秋天开始飘来,姜南葵选了一个悠闲的周末在以前爱走的小路上走。落叶,飘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和姜南葵记忆里的别无二致。风突然跑起来,把地上的叶子往前赶,她禁不住抬步追了两下,然后停下了。风于是也停了,好像小小的孩子一次迟钝的惊讶。姜南葵站在原地看着最后一片匆匆奔跑的黄叶慢慢停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蠢。追逐落叶的这种行动,太蠢。

还在下午,天色却突然暗了暗,空气凉下来。这就是秋天,姜南葵没有大惊小怪,决定继续往前走。却在草丛里听见几声虚弱的猫叫。

她去找,然后看到一只面容已经模糊的小猫,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她整个人发起抖。她束手无策了一会儿,四下张望想要寻求帮助,但街道空无一人。急中生智的她最终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小猫包裹,送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应该是被哪个变态虐了。可怜哦。”

姜南葵听见医生那样说。她的手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小姑娘,我们可以试着治一治,但是你跟家里人商量过了吗?这个费用……”

“不管多少费用,请你一定要救救它……”

姜南葵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哭,她只知道自己鼻子酸酸的。

她打开手机,想看看自己还有多少零花钱,但是她明白一定不够。在消息列表中犹豫不决,最终她拨通了陈希名的电话号码。

没有多问,他转了五千过来。

姜南葵不停道谢,并承诺一定会还。

他却说:“如果我看见,我也会救的。现在我已经看见了,这个钱,是我自愿出的。”

姜南葵很感动,想回话,又怕他说出更贴心的话来。她也有些累了,没有再说话的力气,于是她关了手机。静静等待着。

天色渐晚了,医生劝她先回家,有情况了会再通知她,但她不想就这么回去。于是固执地在一旁等待。

直到天黑,手术结束。小猫被救回了一命,她才松下一口气来。

她激动地给陈希名发消息,陈希名告诉她,明天要和她一起去看望小猫。

她疲惫、难过又安心地回家,想着要怎么跟周井忆说小猫的事情,想着之后该如何照顾它,她甚至想搬回家,这样兴许方便一些。

踏入家门,她还在思虑这些事情,甚至没有注意到周井忆坐在沙发上。

“和朋友去哪里了?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他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把姜南葵吓了一跳。

她失魂落魄的,还没有缓和过来。本想说小猫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没去哪里。”她说,然后跑回了房间。

她瘫坐在床上,开始后悔。她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有意地疏远起周井忆来。就像今天借钱,周井忆本应该是第一选择,她却找了陈希名。

这是为什么?她并不想这样的。

姜南葵敲打自己的脑袋,她感到一种危机感。

第二天,收到陈希名消息之前,姜南葵先收到了宠物医院的消息。

小猫去世了。

虽然有一段时间挣扎了过来,但最终还是去世了。

陈希名把姜南葵搂进怀里,安抚她的情绪。

“这样也好,它不用再受苦了。也许这是它自己的选择,小猫也有选择死亡的权利,对吗?”

他们把它放在一个盒子里,里面放满鲜花和零食。最终将它埋葬在公园的角落。

姜南葵默默流泪,她讨厌死亡。

“如果可以把我的寿命分给他就好了。”

姜南葵抽泣着,眼泪落在陈希名的胸口。陈希名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拍她的背。

“你对它的保护和祝福,比起你要转移给它的寿命,更加珍贵得多。它下辈子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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