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有趣的事儿除了看露天电影,还有儿童们在一起玩的抢羊游戏——别的地方叫“老鹰抓小鸡”。
我忆起了那年的清爽、阴凉的秋天,还有那个秋天里和伙伴们玩的抢羊游戏。秋天、清凉、戏耍,我深爱这一切,想起这些,我的感觉便无比温馨、甜蜜、美妙,更何况是童年时光、孩提时代。
我想再次品味那温甜的时光,为心田引一道甘泉。
那个上午,天气阴蒙、凉爽,几个穿开裆裤的孩童,在一棵大柳树旁玩抢羊游戏。他们是秀银、小兵子、小春子、小平子、小凤子和我。
秀银演狼,狼抢羊。小平子演老羊,老羊保护小羊。小兵子演第一只小羊――一小,他双手紧抓“老羊”的后衣襟。小春子演第二只小羊――二小,他在“一小”的身后,双手紧抓“一小”的后衣边。小凤子演第三只小羊――三小,双手紧抓“二小”的后衣边。我是尾羊——四小,双手紧抓“三小”的后衣边。
“狼”准备抢“羊”了,只见她“狼”视眈眈了一会,忽又笑起来,那一个笑,嘴巴占了三分之二,鼻子占了三分之一。“狼”一冷笑,一小、二小、三小、四小都笑了起来,真乃一幅童真无邪图。
“狼”开始扑“羊”了,老羊伸开两臂竭力拦住她,保护小羊。几只小羊弯腰在老羊的身后拼命地左躲右闪。来了几个回合,狼没抓住小羊,狼站住,羊们也站住;狼无可奈何地笑,羊们奈我若何地笑;狼喘气,羊们也喘气。
这当儿,狼忽然两眼盯着我,我怯怯起来,我知道凶多吉少,狼欲抓住我这尾羊。狼猛地扑向我,我拼着小命地跑着,不意料,我的开裆裤掉下来了,逃跑不及,让狼一把抓住。当时在一旁观战的龙祥叔,嘿嘿笑个不停。
羊群失败,是因为我这尾羊不争气,其他几个羊都怒我,都来打我的屁股。我含冤负屈地叫,双手护住自己的屁股,那个地方毕竟是我的领土呀,焉能让他们攻打?哪怕是屁股大的领土!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岁月带给人的变化真是太多太大,沧海桑田、人事皆非呀。当年一起游戏的小伙伴如今都已长大成人。
――再给我一个童年,让我生活在“狼与羊”的童话世界里。
那时玩的最刺激的游戏是我村孩子和外村孩子之间玩的石子战。
游戏是儿童的天性,好斗是人的本性。小时候我们玩的石子战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我们这个村庄名叫两河。顾名思义,村前有河流过。河的对岸村庄叫胡畈。石子战就在两岸村庄的孩子之间展开。作战方式是向对岸扔石子,谁能把对岸的孩子赶跑,并占领对方的河岸,谁就是胜方。
那个星期六是个阴天。下午放学后,我们村庄的孩子都跑到河堤上,准备挑起两岸战争,和对方玩一下。我方的大部队躲在河堤背后,只派两个力气较小的、石子扔得不远的“战士”在河堤上向对岸扔石子,刺激对方,并向对岸喊话,下达挑战书。对岸此时只有一个孩子在岸坡上放牛,这个放牛娃听到我方的叫嚣,骑上牛回村了。不一会儿,对岸上来了三个孩子,向我们扔石子,似是试探我方的兵力。我方司令朱明宝指示力气大、石子扔得远、战斗力强的“远程导弹部队”按兵不动,不可暴露。让力气较小、石子扔得不远的“短程导弹部队”在河岸上应战,和对方互扔石子,大概持续了十分钟。通过十分钟的试战,我方发现对方有作战意愿;对方发现我方兵力不强,可以一战。于是对岸有一个孩子下了河堤喊人去了,留下两个“战士”应付着。
不到一支烟工夫,敌人的大部队来了。他们气势汹汹,有几十人。我方司令紧急指示:“短程导弹部队”做好防守,狙击对方过河;“中程导弹部队”从下游秘密绕过河去,潜入对方阵地;“远程导弹部队”等待反攻。
对方见我方河岸上的部队战斗力小,便冲下河堤,向我岸扑来。他们冲过了河道的中线,进入我方“短程导弹部队”的火力范围,只见我方“短程导弹部队”的人数骤然增加,人数超过了他们,火力之猛令敌人不得前进一步,敌人坚持不住,只好后撤。敌人撤退时,由于是背对着我方,向我方扔石子很不方便。这时我方抓住这个有利战机,一直躲在河堤后面的“远程导弹部队”冲上岸,从敌人的背后猛烈发射“远程导弹”,敌人惊恐万分,阵脚大乱,而我方的“中程导弹部队”已从下方渡过了河,也迅速冲向敌人阵营,和“远程导弹部队”一起夹击对方。敌人后退了,“短程导弹部队”的火力已经覆盖不了对方,便不再扔石子,转变为鼓动队,齐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