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人群里父亲那张不可置信的脸,终于意识到了,如今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她不顾一切,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
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看着五公主和董晨那高高在上的脸孔,继而,她说道:“是董晨说不喜欢她,不喜欢公主,要让她难堪,下午我才挤兑她的。”
“这酒也不是我倒的,是董晨给我的。她说下午恐怕得罪了昭国公主,公主小心眼,让我拿着酒去赔礼道歉。”
她虽然害怕,想把一切都捅出来,倒也没有气糊涂。
她知道这件事绝不能攀咬上五公主。
董晨吓了一跳,泫然欲泣。
“妹妹,你怎么好如此污蔑我。”
“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陷害公主?明明是你喜欢二皇子殿下,嫉妒她抢走了殿下,才下此毒手。”
一句话又牵扯出许多陈年旧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董晨,都是你要我做的。”陈雅琴哭着喊道。
“陈小姐可有何证据?”大理寺少卿问她。
证据?证据!陈雅琴口中喃喃道,她没有证据。
父亲好不容易从县城被调到了邺都,而且还是户部这样重要的职位。如今,确是被她搞成了这样。
无论如何,这事过后,我们家是没有前途了。或许还要入狱,流放。陈雅琴有些悲观的想着。
都怪董晨,都怪五公主,如今她可算看清楚了,她们都只是把她当棋子。她怨毒的看向她们。
一不做,二不休,她这样的罪人倒不如为全家挣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陈雅琴收起眼泪,大喊道:“董晨,你陷害我至此,我确实百口难辩,唯有以死相证。”
趁众人不备,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到了厅堂的廊柱上。
倒下的时候,她大睁着眼睛,死死瞪着董晨的方向,嘴里重复着“董晨,你害我至此,不得好死。”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恐怖异常。
“雅琴!”陈雅琴的父亲冲过来,扑倒在了地上。
“太医!叫太医!”皇后原本坐在上首,冷眼旁观这出闹剧。倒也被陈雅琴这坚决的样子吓了一跳。
其实叫太医已经没有必要了。
陈雅琴死意坚决,倒下的时候头都已经凹下去了一块,无论如何都救不活了。
太医来了,宣判了她的死亡。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董晨,多少带些异样。唯有陈父悲痛自家女儿,独留他的悲号。
“她诬陷我,是她,是她诬陷我。”董晨已经被吓傻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话都说得不太利索。
“陈雅琴以死明志,也要说是你指使。董晨,是不是你做的?”大理寺少卿疾言厉色,问道。
娇养在府里的小姑娘哪见过这般场面。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不是我要害你,是我表……”
“董晨!”一声断喝,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她的父亲董铮。
董晨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她再清醒不过了。
药是来自宫里的,她绝对不能说用了什么药。她更加不能说的是自己的表姐,五公主君冰雨。
她没有退路了,她只是不断重复,“我是被冤枉的”。
至于在场的有多少人相信,就很难说了。
在皇后的坚持下,董晨因为尚有嫌疑,暂时被大理寺牢狱羁押,留待继续审查。
其实皇后是想直接羁押五公主的,要不是看在皇室的面子上。
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众人就都散了。
皇后回到了内院,崔佳意已经好了不少,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为保崔佳意的名节,崔老夫人恳请皇后,此事不要外传。
“自然,今日只有荆川公主中毒案,没有崔小姐什么事。”
皇后很清楚,这宫里的下作手段,崔佳意只是被殃及池鱼了。
“那就好,那就好。”崔夫人放心了。
大皇子还在外面守着,崔夫人原本想着让他先回去的。但他实在是不放心,想看着崔佳意醒过来再走。
崔老夫人也就放任他了,难得两位孩子情深意重。
皇后料理了这些事,准备回宫,顺道去太医院看看荆川公主。
下人来报,工部尚书董铮在外面求见皇后。
皇后原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