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着说道:“夸你追查戎狄奸细,安顿战争流民有功。”
“如今何山铁矿已顺利接手,何山郡的流民也安顿妥当,亦已组织了一支像样的军队,即将奔赴北边战场。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思量了一番,你适合守城。待你与昭国的公主成亲后,随我一道处理政务吧。”
“关于姜信秀,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你把安北城的流民安顿得如此好,待姜潮收复安北城后,我就将秋后问斩改为流放,也算是给年轻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觉得如何?”
“不用着急回答,回去仔细想一想,我今日所说。”
君翎出了御书房,还是觉得迷迷糊糊的。皇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原本想回自己宫里的,他有些累,想好好睡一觉。
可听说姜夫人在朝堂上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倒了。
老夫人的身体也不大好,如今国公府没有人主持大局,他还是去了国公府。
见到老夫人的时候,她正在用午饭。
“二皇子殿下,可用过中饭了。”姜老夫人问他。
“外祖母,还没有用过。”
“那就随我这老太婆一道吃一点吧!只是菜色清淡了些。”
“好,不要紧的。”
君翎在桌边坐了下来,旁边的仆人给他递上了碗筷。
“外祖母,对于这个结果,您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君翎问道。
“一开始就有所预料的,信秀的未来还要靠殿下。”
“您已经猜到了,或许能够改为流放。”君翎顿了顿。“我还是为表哥不平。”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二皇子殿下,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姜老夫人重复道。
的确如此,这结局受益最大的是君翎。
老夫人放下了筷子,颇有些郑重地说道:“翎儿,你太心软了些,今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好。”
“权力倾轧有时会比这残酷万倍。你若不能正视它,在这位置上你会痛苦万分。”
“我知道的,外祖母,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
“表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吕海远,为什么非要由他来背锅?”
“表哥到如今副将这个位置,我是亲眼看见的,一步一步,血与泪交织。竟没想到是如此不值得。”
说着,君翎有些哽咽。
“外祖母,于他而言,世道多有不公。”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运转,或许是祸福相依啊,他会想明白的。”老夫人宽慰他。
“而你自己心里这关还得自己过,外人帮不了你什么的。”
“知道了,外祖母。”君翎并非不知这道理,可实在是想找人倾诉。
“这事过后,你也算是真正进入权力的角逐场。是敌是友,你总得分得清。”
“你得清楚,太后和吕府如今是自己人,你不可因此有所偏颇。”老夫人忧心君翎。
“孙儿知晓了。”
“至于太师府和你的几位兄弟,你自己多加斟酌吧。”
“是,聆听外祖母的教诲。”
“这些日子你要着手准备迎娶昭国公主,不可再摆出今日这副样子,一切要往前看才是。”
“明白的。”
“午饭后你就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以后少来这国公府。府里,有我这老太太在,多少年都这么过来了,出不了事情的。”
“好。”
聆听着老夫人的谆谆教诲,君翎一一应答。
他其实很清楚这次事件也是皇帝在敲打国公府。
国公府代代将领,上一代外祖父就领兵驻守边疆。舅舅更是被封为镇国将军,接手外祖父的军队。
如今到了表哥,已经是第三代,皇帝不会允许他再接手北疆的军队的。
国公府的荣耀已经到头了。他若再总是往这里跑,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
吃过午饭后,君翎前往四方馆。
安沐瑾正在和莲心学习刺绣的针法。她感觉自己忘的都差不多了,她一个大家闺秀练最简单的针法,都秀得磕磕绊绊。
三堂会审结束后,卫驰戎就派人送来了最新的情报。因此,她已经知道安北城失守这一案件审理的结果。
显然,君翎过来并不是说这个的。安沐瑾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君翎把赐婚一事告知了她,问她是否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