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二皇子见公主殿下是不合规矩的。
但晓翠只是低声询问了公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请二皇子上了马车,随后她退下了。
安沐瑾已经坐起,斜靠在马车壁上。她小脸烧得通红,手却抱着被子紧紧地把自己围成一团,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有种平时见不到的弱柳扶风的美感。
君翎一上马车就见到了这一幕。
“荆川公主,你还好吗?”君翎定了定神,开口询问道。
“我幼时向太医院的尚局粗浅的学过一些医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把个脉?”
安沐瑾有些迷迷糊糊的,脑子转不过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君翎在和他讲话,含糊的嗯了一声。
得到允许后,君翎将她的手从裹着的被子中抽了出来,平放在脉枕上,摸起脉搏。
足足一炷香过后,君翎才放下了手。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他拿手背轻轻的感受了一下安沐瑾的额头,是滚烫的。
这不应该啊!从热度来看,得的应该是热症,可是脉搏却完全不像。
脉象很奇怪,只是感觉得出人的身体很虚弱,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虚弱,却找不出虚弱的根源在何方。
倒是与营养不良的脉象有些相似。
君翎开口问道:“你感觉身体热吗?还有其它的不适症状没有?”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冷热交替。四肢都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有些酸痛。”安沐瑾已经睁开了眼睛,清醒许多。
她看着君翎蹙起的眉头,问道:“是脉象有什么不对吗?”
“也不是,你平常有虚弱之症吗?有没有营养不良之类的?”
按理说尊贵的公主殿下怎么也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但君翎还是问了一嘴。
“我以前是没有的,但在进入邺国的时候,也生了一回大病。”
“医生说是水土不服,身体反应大了些,有些虚弱。是这个原因吗?”安沐瑾问道。
“我不清楚,大概是我学的不正统,亦或是医术不足。”君翎有些抱歉,摇了摇头。
“我感觉你的身体很奇怪,展现出来的病症表象和你的脉象完全不符合。”
“你要是信任我的话,到了邺都,可以请太医院的尚局给你把一下脉,他应当能发现一些问题。”
“也好,那就先谢过二皇子殿下。”对于自己的身体,安沐瑾其实心下也有疑惑。
她的身体并没有这般弱不禁风,可近期却是频频犯病,不正常的很。
安沐瑾觉得君翎只是谦虚,他医术并不差劲。先前林郡的医者看了这么久,并未有何不妥。
而他仅仅把了一下脉,便察觉出了不对。其中定有缘由。
日暮时分,使团的车队终于到达了何山郡。一路走来的景象让君翎颇为吃惊。
官道上、城门外聚拢了许多百姓,他们大都形容憔悴,模样凄凉。
看到车队,不少人围拢过来,却又害怕车队旁身着盔甲、手持利刃的士兵。
“各位大老爷,赏口饭吃吧。我的孩子已经饿得发不出声音了,他要不行了。”
一位衣衫破旧的妇女跪倒在地,拦住了安沐瑾的马车,哭喊道。
安沐瑾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示意晓翠出去看看。
晓翠原想着带些糕点给孩子的,没成想那位妇人怀中的孩子面色青白,早已没了呼吸。
她实在不忍,最终还是把糕点给了这位可怜的母亲。
安沐瑾撑起身子,下了马车。
“公主,您怎么下车了,离城门还有好些距离呢!”晓翠急忙来扶她。
安沐瑾摆了摆手,她是公主,她更震撼于此间景象。
君翎理解安沐瑾心中所想,派了子禾过来陪着她。
他心里也奇怪得很,何山郡附近并未听说有灾害发生,怎么会有流民聚集。
来何山郡是临时起意,因此并没有准备文书。但军队护送的使团还是让城门的护卫大吃一惊。
在远远地发现车队时,便有人快马向郡守府而去。
何山郡的郡守闵鹤继正在家中吃晚饭。他一听说有军队到了城门口,还以为是敌军打到了这里。
着急忙慌赶到城门查看情况。直到看到尉迟将军的军旗,才放下心来。
随后,他亲自迎接,了解情况。
“臣何山郡郡守闵鹤继见过二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