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康若华闭口不言,没想到竟让这个丫头查的一清二楚,佯装心灰意冷道:“大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进柳府十余年,大小姐从未给过我好脸,如今又说我谋害妤儿,妤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生妤儿我可遭了罪了,我为何会害我自己的亲生骨肉!”说完小声的抽泣起来。
柳静娴看自己的母亲哭,也跟着小声哭了起来:“大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今日大姐姐被退婚受了气,可劲往我们母女身上撒吧!”
柳明松知继妻和大女儿一向不和,可大女儿虽平时胡闹了些,心思倒是正的,而继妻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她去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是不相信的,只能暂时息事宁人,不耐烦开口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妤儿还有伤在身,你们多去看望她。”
说完便独自离开了,在路上小心吩咐家仆柳青道:“事有蹊跷,速去查明大小姐所说是否属实!”
柳青得到命令后,马不停蹄地去探求事情真相了。
祠堂内只剩下柳静姝与康若华,康若华嗤笑一声后,装模作样的给柳静姝的母亲林云上了一炷香,双手合十道:“姐姐,您去的早,是我没有管教好静姝,让她丢了仗着林家泼天富贵才得来的婚事。”说罢,还故作伤心的抹了抹眼泪。
柳静姝不耐烦地开口道:“够了夫人,此处没有旁人,你做戏给谁看,你这样哭哭啼啼,打扰我母亲清净!”
康若华:“你如今还是这般嘴硬,连你的父亲都不曾信你,真是悲哀啊!”康若华原以为柳静姝今日被当众退了亲,丢尽颜面,会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想到她还是这般高傲,这般伶牙俐齿。
柳静姝冷冷地看着康若华心想道:父亲与我疏离,还是要拜眼前之人所赐。
幼时她与柳静娴玩耍,柳静娴不小心在假山后摔倒,脸上擦破点儿皮,哭声引来了康若华,她抱起柳静娴对自己一顿指责,没想到刚会开口说话的柳静娴开口道是姐姐将她推到。
康若华抱着哭着的柳静娴在柳明松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称自己的女儿那么小不会骗人,柳静姝小小年纪就说谎成性,定要好好管教她一番。
小静姝百口莫辩,被柳明松罚去祠堂跪了一晚。恰逢王嬷嬷回家探亲,其他丫头都碍于康若华没敢去祠堂看小静姝,只有和她一起长大的盼儿将自己的膳食省了下来,一大早给小静姝送去,没想到小静姝已经晕倒在了蒲团上。
着急的盼儿去找寻郎中,柳明松还未下朝,康若华置之不理,称柳静姝只是年纪小,累的睡着了,请什么郎中,惹人笑话。
盼儿摸着自家小姐滚烫的身体,急的团团转,只好将毛巾净过温水后,一遍遍擦拭她的身体。
估摸着柳明松下朝回来的时间,盼儿跑到了府门口,看见柳明松的身影就上前跪下哭喊道:“老爷,救救小姐吧,小姐睡了好久,小姐睡了好久!”
柳明松慌了神赶忙吩咐人请郎中,他一路小跑跑进念云轩,看见床上小小的人,心疼极了,他也不是故意要罚她,只是她为何小小年纪就会撒谎,她母亲不在,她性格乖张,自要他好好管教,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终究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郎中来诊脉过后说是因小静姝着了凉,需吃几服药,多做休息。
一听女儿没有大碍,柳明松悬着的心才放下。下人端来了熬好药,小静姝也渐渐睁开了眼睛。
柳明松彰显出少有的慈爱,温和地开口道:“姝儿,你醒了,喝药吧,父亲喂你。”
小静姝睁眼第一句话就是:“父亲,我没撒谎!”声音脆弱又坚定。
柳明松只当她是孩儿心性,没有应声,自顾自地喂她喝药。
小静姝不死心的开口道:“父亲,姝儿真的没有撒谎。”
康若华带着柳静娴闻声而来,小小的柳静娴刚进门就委屈地拉着柳明松衣袖道:“爹爹,母亲说是娴儿说谎,请爹爹不要怪罪姐姐。”
床上的小静姝着急开口道:“明明就是你撒谎,什么是你母亲说你撒谎!”
柳明松看着乖巧懂事二女儿,再看张牙舞爪不知悔改的大女儿,说了一句够了,便放下手中的药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旁看戏的康若华见目的达成,假意嘱咐屋里的丫头女使照顾好柳静姝便离开了。
柳静姝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这些年被她们母女烦不胜烦,让父亲也疏离自己,更是到处说她蛮横无理,行事荒唐,更让她在及笄礼上失了态,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