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叫停了林昀致组织的项目。
那天,他坐在卧室沙发一侧,一身睡衣,翻文件的手指修长而精致,轮廓如雕塑细节般生动。
暖色的灯光笼罩着他,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质感如凛冬枝头凝成的霜雪。
“言琛,为什么不能继续推动那个项目?”
林昀致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望着他深邃迷人的眉目之间。
沉静的音色传了过来,“之后顾氏会有更合适的人来接手这个项目。”
林昀致笑了笑,“这样吗?看来我做得还不够好,”
她朝顾言琛眨了眨眼,遗憾地说,“看来顾总是不准备重用我了。”
“不要胡思乱想,顾氏始终会是你施展才华的舞台,你可以尽可能的让它为你所用。”
她懒懒靠在他的肩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在顾言琛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暗了几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她松开了顾言琛的手臂,下楼喝水。
她置身于厨房的阴影中,在饮水机面前站了一会,眸中似是亮了亮。
仰头喝下一杯水,面色平静。
她望着手中杯子在夜色里泛着微微光莹,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松开,坠地的光碎。
一声破碎惊响,打破临江居的死寂,昭示了某种开始。
她站在满地碎片中,咬了咬唇,忽而就有泪流下,眼里却是隐隐的兴奋。
张开的手指依次紧紧的握住,嘴角好似在上扬。
那一刻,她觉得满地碎玻璃就如同一段段曾经的年岁,全部被释放了出来,也都很快消失不见了。
原来这就是放纵的快乐。
片刻后,她便是满脸错愕,几分手忙脚乱,从碎玻璃中走出来。
她沉默着拿来了工具,一片一片扫走。
手脚麻利,就像是在清扫心上覆着的积雪,连同那年清晨的初雪。
第二天,林昀致在电梯里遇到了方泽川,便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亦点头笑了笑。
“最近你在做的那个项目,我觉得简直是一种新模式,也许未来可以延伸到很多应用中,我特别看好,也特别佩服你。”
“很谢谢你的肯定,不过很遗憾,这个项目刚刚被叫停了。”她眼底划过一瞬的失落。
“啊这,不应该呀,我觉得很可行的方案。”他一脸疑惑,有点震惊。
“是这样的,所以我心灰意冷了,准备摆了。”她做出一副万分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笑了笑,“想来你要不是第一个走的,要不就是最后一个走的,倒是有个性,在下佩服。”
林昀致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到此出电梯,前后进了办公室。
她忽而觉得在顾氏工作不像是困兽了,她快速做好本分事情,就开始做一些兴趣使然的事情,算是摸鱼划水。
到点一刻,她就开始收拾东西,收好了就走了。
随后有道身影紧跟其后,是第一天来顾氏第一个走的勇士。
他大步向前,追上了林昀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林昀致转头朝他微微一笑,也看见了在他身后的方泽川。
方泽川请她们两一起过去他预订的一间休息室。
当休息室门关上的一刻,方泽川对着两人笑了笑,
“又是我们三走在了最前,是不是很有缘分呀,咱三来顾氏的时间都不长,都是特立独行,要不干脆凑一起闷声干一票得了。
不屈于顾氏的淫威压迫,技术至上,自由至上。”
两人皆是一怔。
方泽川接着说,“之前昀致的项目我觉得可以继续做下去,现在叫停了。
不知道你们感觉怎么样,方正我是浑身难受了一天,我觉得咱们可以背着顾氏偷偷做完,”
他站在桌前,双手撑住桌面,看着两人,
“宋哥,昀致,据我观察咋三在这都算是一抵两的角色,三人足矣,不做下去这个项目真的不甘心呀。”
他满脸苦涩,但眼中闪烁着希望的火光,神色中不屈与意志。
宋南微微点头,望向林昀致,“你怎么看,我同意了。”
林昀致笑了笑,“所见略同,”
她顿了顿,“可是这样我们就没有明确的劳动关系,团队能不能组织起来,全靠个人契约精神了,我们能不能坚定是个问题。”
宋南和方泽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