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也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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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一周的时间把自己的公寓和车卖了。
婚后,顾言琛给过她一张卡。
但是她觉得他们在一起该是平等的,不应该是她被顾言琛养着一样,于是没有用过。
搬出来时,也把顾家人送的礼品,以及那张卡留在临江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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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风,吹入狭窄的公寓,携带着夏日的温度。
她在高楼的落地窗前随意地坐着,后背靠着墙壁,黑色长发简单挽成一个鬓,大半城市的景象落入眼中。
借着最后的天光,她翻阅着或旧或新的书页。
那是她从十二三岁开始写到现在的日记,记叙了十多年的时光。
她看着这些自己的故事,却是满眼的怅然。
林氏也好,顾言琛也罢。
这些年所做过的努力终究是笑话,不值一提。
她拿来了酒杯,把头发散开,光着脚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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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夜色渐浓。
她觉得这活过的二十几年,始终在命运的枷锁中,不得挣扎,所做的改变也都无力回天。
黑暗中,见底的酒杯放置在身旁的地上,她眼角滑落了晶莹的泪,而后坠入梦境。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身上,隐约可以看见她眉目中的疲倦容色。
落地窗前的光影倒映着城市霓虹,也是她奄奄一息的碎梦。
在梦境里,她看到过往的自己穿梭在无数个时间节点。
有少女灿烂笑容,有独自蜷缩在房间里哭泣,有站在台上的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