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赵云柔才从睡梦中醒来,她看到外面红霞似火的天空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抬脚就要穿鞋出去。
苏子渊就在这时端着汤面走了进来。
他安抚好赵云柔后将汤面端给赵云柔。
赵云柔心里有很多疑虑,没有心思吃面,她开口道:“昨夜大火是怎样引起的,我怎么睡了这样长的时间。”
苏子渊将汤面放下,开口道:“放火之人我已查明,是。”话还未说完,苏子渊愧疚的看向赵云柔。
“说呀,说下去呀!”赵云柔急于知道真相。
“是喜儿。”
赵云柔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喜儿。”赵云柔重复着这个名字。
苏子渊点点头。
“为什么?她为什么放火烧坏账目。”赵云柔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她的哥哥死在我院子里,她觉得是我杀了她的哥哥,所以她要为她哥哥报仇。”
赵云柔不敢相信喜儿是这样的人,她认识的喜儿可爱善良,待人接物温柔和善,绝对不是苏子渊口中所说的自私自利之人,她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弃江南百姓性命于不顾。
赵云柔稍稍崩溃了一会儿后发现了不对劲。
从苏子渊的语气里没有听出对喜儿的半分怨怼,自己非常了解苏子渊,他是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士大夫,喜儿如果真的做出了有损民生的事情,苏子渊不可能是现在这种反应。
赵云柔蹙眉定睛瞧着苏子渊,眼里满是探究。
苏子渊被赵云柔瞧的有些发慌,他拱了一下鼻子,正是他的这个举动让赵云柔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苏子渊自小便是这样,做错了事或者撒谎都会有拱鼻子的小动作。
赵云柔联想到喜儿这几天的反常举动,心里有了大概思路。
她直直的盯着苏子渊说道:“喜儿这个丫头,真是狼心狗肺,亏的我对她这么好。”
“就算是我们杀了她的哥哥又能怎样,她怕是忘记了是谁在混混手中救下的她。”
苏子渊接话道:“鸢儿,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丫鬟没了便没了,我再给你找十个二十个丫鬟。”
赵云柔看见窗户外面的人影离开才降低声音。
“你与喜儿是不是有什么谋划没有告诉我。”
见苏子渊不说话,赵云柔用手大力的拍了一下苏子渊问道:“是不是?”
“是,我们这不是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赵云柔用手撑住脑袋嘟囔道:“这个丫头,有事还瞒着我,分明是把我当外人,要不是我聪明,差点被你们吓个半死。”
苏子渊抱住赵云柔说道:“鸢儿,我不愿意让你涉险,此次江南之行危险重重,暗杀不断,我不能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害了你的性命。”
“云柔放心,子渊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不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赵云柔知道苏子渊是在试探与她,她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否定自己的身份,她是谁,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十六岁之前是赵氏云柔,十六岁后是花魁是瘦马是村妇是风筝铺的小丫头,她有太多太多的身份,她不知道苏子渊爱的是青梅竹马的赵云柔,还是经历许多事情的赵云柔,她能做的只是拥有这片刻的温暖。
苏子渊明面上因为大火烧毁账目气的重病在床,实际上一直派人在暗中搜集证据,希望可以一举扳倒魏知府。
百姓们因为物资匮乏、药品短缺的事情时常发生暴动,这一次,他们竟然直接闹到钦差大臣居所来了。
“什么狗屁钦差大臣,来这快一个月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我呸,说的比唱的好听,没想到也是个狗官。”
“狗官,狗官。”
百姓们群情激昂,侍卫快阻拦不住暴动的百姓。
苏子渊仍不露面,百姓中有一人喊道:“这个狗官不会跑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人的话让本就处于危难狂躁中的百姓愈发狂躁,他们推搡着侍卫,想要进府一探究竟。
就在他们要冲进府邸之际身后传来响声。
他们向后看去,只见一位红衣女侠手拿圣旨向他们奔来,阳光洒在女人身上,衬得她犹如画中将军。
女人翻身下马后人们才注意到她身后的男人。
赵云柔将圣旨递给苏子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