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冷晏没有料到赵云柔已经知悉他与冷心之间的所有事情。

赵云柔装作没有感受到冷晏强烈的情感变动，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现在的冷晏除了能说出这三个字，做不了任何事情。

“拜师那日我问过师父为何会选我做你的徒弟，你说因为我聪慧，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你告诉我等夺得花魁那日自会知晓。”

赵云柔走到冷晏面前，抬头看他。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赵云柔的笑容刺痛了冷晏，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赵云柔看着眼前愧疚的男人心里没有一丝解气，天知道她这一天一夜经历了什么。

许是赵云柔无所谓的表情让冷晏无所适从，他自顾自的说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我和妹妹自小家境贫寒，幸运的是我们对于歌舞十分有天赋，绾春阁的蕴姑娘见我们有天赋，选择收我们为徒，妹妹为补贴家用，经常在绾春阁献舞，因着蕴姑娘的关系，绾春阁倒没什么人敢欺负我们。”

“后来，母亲病重，妹妹为赚钱财给母亲治病瞒着家人报名参加花魁大会，后来她凭借超群的舞技夺得花魁，却没想到那是噩梦的开始。”

“绾春阁背后的主人是海侯，他夫人重病去世后他就全天下寻找与自己夫人相似的女子，我妹妹与其夫人长相并不相似。”

“但是温夫人最喜作莲花舞，你妹妹也因此被海侯所注意。”

冷晏沉沉的点了点头。

“进入侯府不到一月妹妹便偷跑出来见我，我看她满身的伤痕心里极尽伤心。”

“所以你便想到了一个办法，让一个人顶替你妹妹成为海侯缅怀温夫人的代替品。”

“很不幸，我恰巧就是那个倒霉蛋，我的容貌让你看到拯救妹妹的希望，所以你拼了命的训练我，教授我莲花舞，甚至会给我带温夫人所喜爱的芡实糕，你想要把我打造成另一个温夫人。”

冷晏没有开口回答赵云柔的问题，也没有任何身体举动给予答复，不过他所说的是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论如何，我还是应该谢谢你，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三年来我确实过的十分惬意。”

“对不起，柔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别叫我柔儿。”赵云柔将桌子上的芡实糕摔在冷晏脸上。

冷晏想要开口辩解外面便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人俯在冷晏耳边说了些什么，冷晏的脸上随着来人的话语愈发沉闷。

冷晏不可置信的眼神让赵云柔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他真以为自己这三年来是虚度光阴吗？就算是永坠阴曹地府，自己也要找个陪葬的。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云柔害怕。”赵云柔嘴里念叨着害怕，眼神却丝毫不见恐惧。

“是你。”相较于冷晏的咬牙切齿，赵云柔看起来就兴奋多了。

只要一想到冷晏三年的心血白费，赵云柔内心就无比畅快。

“以命换命的方式我不稀罕，而且跟那样的人同床共枕三年，可比死还可怕。”

赵云柔洒脱的话语让冷晏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明白到底是何处出现了问题，赵云柔是自己按照温夫人量身定做的，不可能得不到海侯的宠爱。

“海侯是绾春阁的主人，是光王最得力的手下，跟他在一起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宽慰你妹妹吧！”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绾春阁背后的主人并不是海侯，而是光王。”冷晏低头与赵云柔对视，四目相对间电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