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语文老师传授的夸张手法运用得很得当。”

林随轻笑一声，“没夸张，你躲什么啊？”该死的胜负欲爆棚，林随直接罩住了叶熹的脸，掌心的触感细腻温热，还有某处不可思议的柔软。

叶熹身躯僵硬，机械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扫过林随指腹，又痒又酥。

下一刻叶熹就从脑袋发热的怔愣中回过魂，只用拇指和食指捏开了林随的手，微微皱眉以表嫌弃：“你出门到现在摸了多少东西了？”

“啧，”林随抽开手，“你洁癖啊？”

“没有。”叶熹转身继续走。

“那不就行了，”林随走到他左边，微微侧身弯腰，“你热吗？”

楠山的清晨二十六七度，道路两旁树木茂密，树底下很阴凉，虽然穿了防晒衣，但叶熹感觉不到热，就摇了摇头。

林随：“那你脸怎么那么烫？”

叶熹正了正帽子，遮住不知何时开始晒得人面热的阳光，不动声色说：“你能省点力气走路吗？你话太多了。”

林随并拢食指中指，虚掩嘴唇，“我马上闭嘴。”

第一天，习老师没有为难他们，走的都是油柏路，但三小时过去还是累瘫了一群人，正好走到山腰中间，每一届的野外实习习老师都来带队，对楠山熟悉得不行。

他轻车熟路绕了条铺着青石的竹林小路，走了两三分钟，便踏上一个木头搭建的平台，处于半山腰，放眼望去满目葱绿。

习老师放话让他们休息，一伙人不顾形象地瘫坐在木地板上，拿出干粮开吃。

“你拿的什么味？”林随倾身，手指按住叶熹的压缩饼干看了一眼外包装。

叶熹没说话，摊开手任林随看。

“花生啊，”林随收回手，“这个味道还行。”

“你全都吃过？”叶熹有些惊讶。

“都尝了尝，总共也没几个味道，”林随撕开包装袋，“总结出来就是花生味没那么腻，芝麻味最难以下咽。”

叶熹瞥了一眼林随手里的压缩饼干，上面印着黑色的芝麻，他觉得自己没有林随那么娇气，伸手挡在了林随的手和嘴唇间说“换一下吧”。

林随疑惑地偏头看叶熹：“我这个是芝麻味。”

“你废话是不是有点多啊。”叶熹没看他，没什么表情地望着远处的山，却不自觉搓了搓食指。

“是，你说的没错。”林随交换了压缩饼干，很开心地笑起来。

叶熹看他一眼，不轻不重地骂了句有病，他们坐下一会儿，万高飞才从队伍末尾跟上来，叶熹看了一眼他身前的许诗，发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身旁的林随脸上，觉察到叶熹的目光偏过脸笑了笑。

叶熹正想点头，林随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快吃，吃完说不定还能眯一会儿。”

叶熹答了句好。

“你俩吃什么？”万高飞挨着叶熹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压缩饼干。”叶熹说。

“我也是。”万高飞叹了口气说。

“我这里有水果，”许诗坐在不远处的石椅上问：“你们吃吗？”

万高飞头都抬起来了，谢谢几乎要脱口而出，林随礼貌地笑了笑说：“我们带了牛奶，万高飞没带，你给他吧。”

叶熹的牛奶早餐的时候就喝掉了，林随还笑话他没断奶，他才吃了没几口就觉得要喝水解腻了，待会儿拿个水瓶咕咚咚喝水也太尴尬了。

“这样啊。”许诗语气有些遗憾，下一秒又笑起来，从保鲜袋取了个橘子递给万高飞。

叶熹吃了两口压缩饼干，超出想象的甜，皱了皱眉头，拿压缩饼干的手搁在膝盖上，旁边递过来一盒纯牛奶，叶熹的目光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上看，林随朝他挑了挑眉。

“先生需要插管吗？”林随开玩笑问。

叶熹看着对方被树梢落下来的光斑照亮的眼尾，神使鬼差地说了句：“需要。”

说完猛地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客气，心中的秤左边装了不安，右边装了期待，在风里飘忽不定。

林随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撕开一个小口推出吸管，隔着包装插了管递到叶熹唇边，说：“请。”

叶熹低头，因为运动而格外红润的嘴唇含住一小截白色吸管，掀起眼皮飞快看了林随一眼，托过牛奶盒子，含糊不清地道了谢，又问：“你给我喝了，你喝什么？”

“我背了两盒。”林随拉开书包拉链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