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熹也看着他，短暂的平静对视后，叶熹垂下眼，自顾自点点头。

“可能吧。”

说来叶熹感情方面其实不太敏锐，高中的时候，有女生趁着毕业伤春悲秋的时候和他表白，他当时只想着高中毕业了崔娴雅会不会提出让他搬出家，女生红着脸羞怯的告白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因为从以往的交集来看，他根本无法相信女生暗恋了他三年。

“你不信？”

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你那么敏锐。叶熹腹诽。

“没，”叶熹说，“你怎么猜到的。”

林随点点胸口，“男人的直觉。”

叶熹：……

你有个屁的直觉。

“你直觉靠谱吗？”叶熹关掉火，不紧不慢地质疑。

“童叟无欺。”

“我不是童，也不是叟。”

“啧，”林随单手压叶熹肩膀，说悄悄话一样压低声音，可能觉得自己特有神秘感，“你呢？”

“我？”叶熹斜眼睨他，心说你直觉喂狗吃了吧，“你觉得呢？”

也许叶熹卖关子过于难得一见，林随思考了几秒，语气里带着探求：“你老是冷这张脸，我还真的看不出来。”

叶熹一脸疑惑。

“你看啊，你对我呢也是板着张脸，时不时还得给我脆弱的心灵补几刀，但是呢又不介意和我一起进进出出，那就是不讨厌我，”他的手指敲了敲叶熹的锁骨，弄得叶熹有点痒，“那你对那位也板着脸，那你是讨厌还是喜欢？”

那位，这是什么诡异的用词。

“不喜欢也不讨厌。”叶熹诚恳地说。

“靠……”林随弹开一小步，“那你对我也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叶熹面无波澜直直看着他，不知道这人怎么莫名其妙把毫无关系的两者联系起来了，他嘴唇动了动。

“你别说了。”林随出声制止。

“哦。”

“你不会还对我有什么意见吧？”林随抓狂。

叶熹无视他，走到一边，林随从后面捞住他脖子，凭借身高优势，将叶熹的脖颈圈在臂弯，威胁道：“是不是？”

叶熹：“不是。”

？林随一下没转过弯，但气势不能输，胳膊往上提了提。

“不是什么？”

“不是不喜欢你，”叶熹无语，几乎是喊了出来，“给我松开。”

“哦。”林随怔愣片刻，有点懵逼地撒开手靠到一边。

“别傻站，赶紧弄完去吃饭。”叶熹冲他招手，递给他PH仪。

“你饿了？”林随接过仪器。

“快了。”

“唉，不是刚吃吗，怎么就吃不胖呢，”林随嘀嘀咕咕，“你那腰比女生的都要细了。”

“你见过女生的腰？”叶熹突然看了他一眼，脱口而出。

“没，高中语文老师说的夸张手法。”林随测着试剂，悄摸又看了叶熹一眼，“你真不喜欢那位？”

“再问自杀。”叶熹极其极其不耐烦，要是林随再问他就把他从六楼丢下去给枇杷树当肥料。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林随八卦地问。

算了，估计枇杷树也不想吸收这样有毒的肥料。

“专一的。”叶熹随口胡扯了一个形容词。

“为什么？”

叶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林随，长得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二百五？无解。

但他还是思考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就当是为智障儿童公益事业做贡献。

“专一就不会离开我。”他说。

大概因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显得这句话格外认真。

“我觉得专一只是最基本的了吧，”林随说，“像我阿公阿婆，简直是爱情典范。”

他满脸自豪，叶熹却很想问，你爸妈不是这样吗？

但是他最终没有问，某些不愿意提起或者根本不会想起的人，要么是疼要么是恨。

无论哪一种，叶熹都不想去触动。

“确实。”叶熹点点头。林随开始讲述他爷爷奶奶的绝美爱情故事，配溶液这种单调的事情倒不显得无聊了。

下午一点，两个人在不肥吃饱喝足回学校，林随终于想起自己遗忘了很久的山地车，讲究地耗光一小包纸巾擦座位和车把手，要不是叶熹实在不耐烦，可能脚踏板也难逃此劫。

“你是不是嫌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