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林随扒拉饭,“以前嫌我嘴尖,说我挑三拣四。”
陶荷瞪他一眼,这时半掩的院门吱呀一声,门外走进一个人,“阿公阿婆!你们家好香啊!”
一众人抬头看,万雯手里一串钥匙绕着指尖转。
“雯儿来,吃饭,林随做的。”陶荷起身添碗筷。
万雯熟门熟路拐进厨房,走过叶熹身边并不惊讶,朝他招手,笑容甜美,“哈喽呀。”
哈喽实在说不出口,叶熹点头算是回应。
“刚刚林随急着……”万雯话没说完,闷头吃饭的林随装模作样咳了一声。
女朋友跟家里来,却向外说自己单身,人家进门头头都不抬一下,只顾着自己吃饭,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女朋友?渣男。
吃着林随的饭,在心里把别人骂的狗血淋头。
“阿婆,我自己舀,我最近减肥呢,不能多吃。”
“细胳膊细腿的,大腿都没二两肉,还减呢?”
万雯羞涩一笑,“国庆要去海边玩。”
“哦,”陶荷拉长声音,意味深长地笑,“小年轻真好,天天蜜里调油。”
林随尥蹶子,筷子一放,面无表情地控诉:“她前两周跟人家吵架,我吵两星期我就受了两星期的夹板气。”
叶熹:?
弄了半天,人家压根不是一对!
单身狗的名声比渣男可好多了,他思来想去,都怪邓奇,故事讲得精彩生动,结果都靠林随一张招蜂引蝶的脸编的。
叶熹的脸不自觉就低下去了,嘴里肥腴鲜甜的椰子鸡咀嚼了不下五十次,才慢腾腾地吞下去。
“明天请你吃饭行了吧?”万雯盛好饭,走到桌边,林随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坐过去。
“你请的还不一定比得上我做的。”
这确实,叶熹赞同,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味道正好。
“我争不过你。”万雯白他一眼,起身往叶熹旁边坐。
林随“啧”一声。
“真的多余长了张嘴,你以后能找到对象就是白天见鬼了。”万雯完全忘记刚才说过要减肥,每样有肉的菜都没放过。
“谈个恋爱像你和钟川亦那样三天两头吵架,那我还是做个快乐的单身贵族吧。”
叶熹默默听着,说不上来的羡慕。
“切,”万雯不理睬他了,“转头问林远山,阿公,上次让林随带回来的画怎么样?”
“我可喜欢,都舍不得挂起来。”
“我前两周给林随的时候他说您肯定喜欢。”
“红烧鲫鱼我没放辣的,你试试。”林随突然贴近,低声对叶熹说。
饭吃了一半,唯独这道菜没动过筷子,叶熹点头夹一块,嫩滑入味,又夹了一块。
厨师林随在一旁满意地笑。
因为万雯的到来,整餐饭气氛活跃不少,叶熹甚至有些感激涕零,吃完饭叶熹留下来和陶荷收拾碗筷,被撵去书房看林远山的藏画。
林远山从镂空木箱中小心翼翼拿出卷轴,叶熹直觉眼熟,直到看见懒腰系着的姜黄色丝带,想起林随挥动卷轴,朝他挑眉。
“漂亮吧?”万雯表情骄傲,疑问句和陈述句无差别。
“还用问?看我阿公表情,喜欢都写脸上了。”
对话几乎重现,自己给林随套的帽子又摘下一个,叶熹望着桌上铺开的山水画,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五味陈杂。
“她老师和我阿公是朋友,”林随肩膀很轻地凑上叶熹肩头,“一头红头发,喜欢山水画,看不出来吧?”
万雯耳朵尖,抬起凑在画上的脸瞪他。
叶熹看不明白,只当看好东西陶冶情操,也能耳濡目染分毫。
“挺无聊的,我带你看看猫吧。”林随说。
林远山叹气,“小时候送去学画画多有天赋,非要学你爸妈搞生物。”说完愣了两秒,自觉说错话似的。
气压霎时沉下来,不太明显,但硌在叶熹心头。
林随表情淡淡的,垂下眼没说话,拉上叶熹出了房门。
猫接到家没多久,基本上见不到人,林随猫着腰把犄角旮旯翻了个遍,没找着。
“可能在我房里。”林随猜测。
叶熹初高中所有的情感寄托都在徐家,几乎没有可以互相串门的朋友,换作他自己,或许也不想别人随意进出自己房间。
林随推开房门进去,看见叶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