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痕看起来新鲜而狭长,也很深,被伤到时估计流了不少血。
但绝不是小刀或者打架能打出来的伤。
叶熹养了好几年的狗,挠过他好几回,虽然现在不会了,但疼痛让叶熹对爪子挠出来的伤口模样记忆犹新。
他有一点怀疑伤口是那只猫抓出来的,但问了估计林随也会给他绕到别的地方去。
伤口到底怎么来的,猫在林随手里是否受到虐待,在叶熹心中绕成一个巨大的谜团。
“你不是吧?自己写的字要想那么久吗?”看叶熹没有回答,林随晃着笔记本,轻轻往他脸上扇风
叶熹回过神,“琼脂糖的琼。”片刻,他带着愠怒说:“认不出就用脑子想。”冷着脸扭过头去,后脑勺的发丝都在表示拒绝。
林随无法,只能只得自食其力。
邓奇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直到上课,凑过去小声问:“你和林随有什么过节吗?”
“有。”叶熹头也不抬地说。
本来还想问有什么过节的邓奇,看到叶熹再问杀人的神色,假装了然地“啊”了一句,老实巴交地挪回去听课了。
手中的笔墨水几乎见底,手感卡顿,叶熹焦躁地丢在一旁,笔记也不做了,开始玩手机。
教室里网络不好,玩游戏都不顺畅,用拇指狠狠地蹭两下食指,把手机塞进抽屉里。
他其实说不出跟林随有什么过节,只是一跟这人打交道就觉得焦躁,他见过不少人,比这更恶劣的不在少数,他躲开就好了,但林随真的脸皮厚过墙角,还老让他丢人。
真是越想越烦。
熬过剩下半节课,林随把笔记本完璧归赵,招呼邓奇和叶熹去打篮球,遭到了叶熹的无视。
邓奇看看面无表情走出去的叶熹,斟酌片刻,看他两手空空,问:“你哪来的篮球?”
“待会儿我舍友拿过来。”
“这才四点多,太阳那么大,不晒吗?”邓奇说。
“晒晒更健康。”
林随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肤色白,很难晒黑,即使晒黑了,一个冬天也能养回来。
“算了吧,我裤子还湿着呢,你们去打吧。”
林随看出了对方只是纯粹不想和他一块儿,没再多说什么,接过舍友递过来的球,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往外走。
四点多,这个时间着实有点尴尬,吃饭还有点太早了,回了宿舍过一会就又要出门去食堂,叶熹干脆找了个空教室自习,打算五点多去跑会步,再去食堂。
他在教室外吃了个三明治,扔了包装进教室,背了会儿单词,写了两道六级英语阅读理解,才收了东西背上书包走人。
下午五点半左右的太阳少了灼人的温度,但阳里市作为比较靠近赤道的城市,九月份的傍晚气温还是居高不下。
好在绿化做得极好,校园满眼的绿色。
去田径场的路上,小叶榕在道路两旁扎根百来年,甚至有的已经三百多年了。
青砖上是一颗颗明亮的光斑,路中间也有被空中交错在一起的枝桠捂了个严实,叶熹不赶时间,放慢骑车的速度,路两旁络绎不绝地传来篮球拍打在地面的声音,羽毛球和网球被球拍反弹的声响,不知道谁的乒乓球落了地,滚过地板一阵脆响。
这种感觉真是太……
操!
叶熹猛的刹车。
一个篮球差点呼到他脸上,几乎擦着他的鼻尖,从天而降的篮球撞到路对面的网球场的网上,“砰”的一声巨响,又滚回他脚边。
他扭头去看球来的方向,林随和一个男生冲到他旁边。
“你没事吧?”两人神色紧张地上下打量他,齐声问。
叶熹盯着林随看了好几秒,眼神要把对方活生生剜了,他严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要不是林随身边还有个人,叶熹直接一蹬脚就走了,现在只能耐着不爽,礼貌但客气地说:“没事。”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走,林随又问:“不是早就下课了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叶熹还没回话,林随旁边的男生问:“你们认识啊?”
林随点点头,说:“一个专业。”
“这样啊,同学,过来打球吗?”男生热情地邀请。
叶熹在心中酝酿着怎么回绝,他将目光移到林随身上,希望林随能表达出“我们不熟”或者“我们有仇”的意思。
但是对方站在树下,换了件红色白边